江州电子市场的霓虹在雨夜晕成模糊的色块，
陈阳的螺丝刀在防水手机壳上刻下第五只蝴蝶，刀痕与玉佩内侧的纹路完全吻合。
小雨蹲在折叠凳上，用荧光漆给手机充电口画触角，玉坠垂在操作台边缘，
将
LED
灯的冷光染成温润的白，像母亲当年在火塘边织毛衣时的眼神。
"哥，这台手机叫
'
雨夜蝶
'。"
她举起刚完工的三防机，外壳上的荧光蝴蝶在黑暗中振翅，"它说能在暴雨里给迷路的星星导航。
"
话音未落，
市场顶棚突然传来铁皮开裂的巨响，三桶污水从天而降，浇灭了摊位前的
LED
灯条。
陈阳的后背瞬间绷紧，听见王虎的笑声混着雨声："小崽子的蝴蝶会游泳吗？
"
对方的搪瓷缸砸在操作台上，
浓茶混着雨水在
"雨夜蝶"
外壳上画出扭曲的龙形，"赵老板说了，
电子市场容不下会飞的蝼蚁。"
他的手指在湿滑的主板上顿了顿，突然想起老周前天的警告："赵天雄是周德发的生意伙伴，青山运输的境外账户就挂在他名下。
"
看着王虎袖口新纹的白虎图腾，陈阳突然明白，
这不再是街头混混的骚扰，而是商战的前哨战。
小雨的指甲在他掌心轻轻划动，这次画的是展翅的蝴蝶
——
这是他们新约定的
"全员戒备"
暗号。
她举起被污水泡坏的蝴蝶贴纸，突然对着王虎笑出声："虎叔的白虎怕水呢，你看，它的爪子在发抖哦。"
王虎的咒骂声中，陈阳已经拽着妹妹躲到货架后，
手中的
"雨夜蝶"
正在自动上传监控录像
——
他早就在摊位四角安装了防水摄像头，镜头盖是小雨用蝴蝶贴纸伪装的。
当画面里出现赵天雄的黑色轿车时，陈阳的螺丝刀柄上的
"战"
字刻痕硌得掌心发疼。
深夜的桥洞滴着漏雨，陈阳用吹风机烘干泡水的零件，发现其中混着片带编号的芯片
——
与周德发境外账户的加密狗完全一致。
小雨趴在他腿上，用红绳把芯片系在玉坠上，突然抬头："哥，蝴蝶把芯片变成翅膀了，这样就能飞进赵老板的电脑里啦。"
老周的货车在凌晨送来关键线索："赵天雄明天要收购电子市场三楼，你的摊位在拆迁范围内。"
他袖口的蝴蝶刺绣被雨水洇开，露出底下的伤疤，
"1998
年石材场大火，他是周德发的点火人。"
陈阳的手指抚过芯片编号，突然想起父亲账本里的加密页，每个数字都对应着蝴蝶翅膀的鳞片位置。
他看着妹妹用荧光漆在芯片上画眼睛，突然明白，所谓的商战，
不过是另一场修补
——
修补被撕碎的证据，修补被践踏的尊严。
"小雨，你知道为什么霓虹灯下的蝴蝶不会迷失吗？"
他摸着胸前的龙佩，感受着妹妹凤佩传来的温热，
"因为每盏灯都是蝴蝶的鳞片，合起来就是完整的翅膀。"
小雨把芯片贴在玉坠上，红绳在芯片边缘绕出个精致的结："所以我们要收集所有鳞片对吗？
就像给手机装零件，缺了任何一片，翅膀都飞不起来。
"
她指尖划过陈阳掌心的烫疤，"赵老板的阴谋，
不过是片生锈的鳞片，我们能修好。"
电子市场的铁门在清晨七点被暴力推开，赵天雄的保镖踢翻了
"雨阳通讯"
的招牌，不锈钢支架砸在陈阳脚边，
溅起的火星点燃了摊位角落的蝴蝶贴纸。
小雨突然举起
"雨夜蝶"，对着保镖的墨镜按下快门，
闪光灯在黑暗中划出银白的弧
——
那是父亲教她的
"致盲战术"，
专门对付夜间行动的恶犬。
"陈先生，聪明人不该挡道。"
赵天雄的皮鞋碾过营业执照复印件，定制西装的袖口露出半截金表，
与周德发的金链子同款不同色，"三楼摊位租金翻五倍，或者..."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小雨的玉坠上，"把你妹妹送到青山村的孤儿院。"
陈阳的后背抵着潮湿的墙，听见妹妹在身后打开
"零件急救箱"，
里面的螺丝刀、镊子碰撞出急促的节奏
——
这是他们约定的
"启动终极证据"
暗号。
他突然想起藏在
"雨夜蝶"
内存卡里的视频，周德发承认杀人的画面，
此刻正在通过老周的货车
WIFI，实时传输到经侦大队的服务器。
"赵老板知道蝴蝶效应吗？"
陈阳的声音像淬了冰的钢丝，"二十年前你在石材场点的火，现在变成了烧向你的蝴蝶翅膀。
"
他举起修好的加密狗，芯片上的荧光蝴蝶恰好对准对方的金表，
"每个加密文件都是只蛹，而我们，是破茧的人。"
赵天雄的脸色骤变，他认出了芯片上的编号，那是他以为早已销毁的犯罪证据。
就在保镖准备动手时，市场广播突然响起："赵天雄先生，
请到管理处配合调查。"
老周的声音带着少见的严厉，
BP
机在腰间发出连续的滴滴声
第5章 霓虹下的蝶影[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