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街道上只有两个人的脚步声,且脚步声越来越慢,越来越慢,最后停住。
“怎么了?”沈夜清问。
“呃……”她深吸了口气,呵呵笑了两声:“没什么,就想看看承天国的雪夜。”
“看雪夜?这还不简单?”他挑眉道。
衍风和流云瞬间出现,流云抱住她一跃而起,在半空中打了个旋落在屋顶。而沈夜清则是被衍风带上来的,刚一落地目光就落在流云揽着风残雪的那只手上,眼神不善。
流云吓得赶紧松手,但是屋顶上积雪未化,还有些滑,风残雪脚一沾地险些摔倒,被沈夜清眼疾手快的抱住。
流云衍风选择以最快速度消失。
“这里视角不错,给你半柱香的时间仔细看。”
屋顶上视野开阔,放眼望去被月光映得皎洁的雪花发出晶莹的光芒。黑暗的夜空配上银白色的光点,梦幻中还带着一丝神秘。他悄悄看着她的侧脸,夜色朦胧里她的脸竟然那么的美艳,美艳到不真实的地步,让他以为下一刻她就会消失。
他不由得握住了她的手。
她身上带着强烈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味道,她的言谈举止一次次提醒他她不属于这里,每一次意识到这件事他都觉得心脏被人揪住一般,无法呼吸。那种强烈的恐惧,对于未来无知的迷茫,侵占了他的大脑。
感觉到身边人紧张的呼吸,她扭头看他,笑道:“怎么,你恐高啊?”
他回神,微微低下头,额前一缕发丝挡住了他的双眼。他摇摇头:“没事,可能是伤还没好吧。”
她这才想起来他的伤还没痊愈,赶紧关切的问:“你没事吧?我们还是回去吧,晚上这么冷,我也没什么心情看雪。”
他点点头,两个暗卫再次出现,将他们带到地面上。
沈夜清这次伤的真不轻,连最简单的爬个房顶都上不去了。
华年赶着马车过来,将他们接回府里。
第二日清晨,风残雪梦见自己跟周公打架,一脚踹出去,没想到周公使了一个“寒冰掌”,她顿觉脚底生风,一股寒气逼来瞬间冰块从脚趾头冻到了腿肚子!
“这是梦见什么了,又蹬又踹的。”
耳边传来男人无奈的叹息,带着一点宠溺。
把她的腿送回被子里盖好,她也渐渐苏醒了。翻个身抱着男人的腰,头枕在他的胸上,顺便摸了两把胸肌。
知是她醒了,他问:“今天宋瑟秋就要走了,你还要去凑凑热闹么?”
“荆绾会去送他么?”她含糊不清的问。
沈夜清摇头:“不会。也许会乔装改扮暗中去,但肯定不会正大光明的去。”
她是九五至尊,是承天国的陛下,虽然没多少实权,但毕竟是名义上的皇帝。而且他也早有打算,将权力一点点放还给她。身为皇上,怎么能去送一个罪人?
她闻言砸吧着嘴说:“陛下不去,我跟那个宋瑟秋又不熟,没热闹可看,去干嘛?不如在家睡觉。”
他想想也是,确实没什么好看的。
外面又下起了雪,鹅毛般大小的雪花哗啦啦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映得天地间一片刺眼的白。四周都变得朦胧,看哪都像隔着一层帘幕,偏偏怎么也挥不开。
风残月踮着脚在人群里努力想看清前面缓慢行驶的囚车,但雪花飘飘扬扬,她依旧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
她想了想,转身挤出人群,抄近路跑向城门……
身边传来百姓的唏嘘声,好的坏的褒贬不一。
有的说他与宋河不一样,是个好官,不该落得如此下场;有的说他不分善恶助纣为虐,活该落得如此下场。
但这些话语囚车里的男人都充耳不闻,远远甩在了身后。
是好是坏又有什么关系?他又不在乎。只要在那个人的眼中,还有自己;在那个人心中,还有自己,就够了。其他人的目光,他从来不放在眼里。
他抬头望着天,任由雪花落在脸上,带来冰凉的触觉。
车拐过城门,驶入国道。风残月默默注视着囚车向远处驶去。
才刚刚定亲他就要离开,自己与他,果然还是无缘么……
雪夜无尽头,这一场雪下了一天一夜才转小,到了夜晚只剩下零星的雪花。
营帐的灯尽数熄灭,只有一个人伫立在门口,静静的望着银装素裹的世界,无言无语。
他与荆绾,此生休。宋河应该在明天斩首吧,他身为儿子,该在黄泉路上为爹引路的。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接住一片雪花。雪花落在他的掌心,转瞬即化,只有那丝微凉顺着指尖传到心里,提醒他已经物是人非——昔日的温暖缱绻都已是记忆长河里的浪花,再也回不去了。
他转身回到房间里,冰冷的空气只余他极其轻微的一声叹息:“绾儿,我终究还是负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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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此生休[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