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久久无言。
凌千弋甚至不知道该要说什么好。
端木筝还是从前的端木筝吗？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她比从前可要厉害多了，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浑身血煞杀气能够穷凶极恶之徒。
可若是说她不是，其实也是不恰当的。
即便是走火入魔，她仍旧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做到不嗜杀，甚至是在和灵山有这么多的纠葛的时候，她仍旧是能够想到灵山之中的那一群孩子。
纵然那些人，包括他自己，一步一步将她逼到了绝境之中，可是她仍旧是做到了坚守本心，或许她已经没有了从前的天真，可是她仍旧还是他所爱的那个她。
或许她变了，但是他的爱也在随着她的转变而转变，他爱的那个端木筝，从来不是那个只活在记忆之中的她。
凌千弋的心中很明白，端木筝站在原地，静默了许久道：“所以，我如今再不是从前的那个我了，你爱的端木筝已经死了，你的心，也可以从我的身上放开了。”
如今的她，再不是从前的她。
凌千弋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谁说我爱的不是现在的你？”
“你觉得你自己变了，不是从前的你了，那好，我问你，你怎么个变了，不如以前的天真？你我都不是那刚及?加冠的丫头小子了，要那么多的天真来做什么？”凌千弋瞪着她，“你觉得你嗜血，嗜杀？可那些都是应死之人，若是他们不死，那死的就是我们，你手上的那几个的鲜血算得了什么？且不说我当初上战场，杀的人没有数千也有数百，就是这些年中源源不断的刺杀，我也杀了不少的人，若说占满了鲜血，谁又比得上我？”
凌千弋步步紧逼：“若你是觉得杀了自己那所谓的姐姐，心中生了愧疚，那我大可以告诉你，曾经的我，手刃了一同长大的凌千翼，你这个半路冒出来的姐姐又算得了什么？”
到底是多年夫妻，端木筝心中的纠结，凌千弋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原以为过了这么久，她这般聪慧的人应当是能够从那困境之中走出来的，谁知道，她却是越想越纠结。
到了这个地步，凌千弋怎么能冷眼旁观？
再旁观，自己妻子就真的要离他而去了。
端木筝没有再说话，凌千弋的这些话着实震惊到了她，一时间就像是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打得她措手不及，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走吧，容我再想一想。”心中带着一种莫名的情绪，她将人赶了出去。
一直到月上柳梢头，她就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窗外的知了声没了，只剩下蟋蟀和青蛙，嘀嘀呱呱的，混合着风吹树叶的声音，此起彼伏。
一声轻微的，细小的声音在端木筝的耳朵里面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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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三章 夜晚偷袭[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