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钱太傅则有些相反,他本是是个严谨慎独的人,对别人要求高,对自己的饿要求更高,法式大师坑了他一回,叫他伤势严重极了。
如意饭后没即时就走,王太常体贴道,“老头子今儿吃多了,要出去散散,殿下自便。”说完搭着长喜的肩膀拄着拐杖果真走了。
钱太傅的屋子亮着灯,他正端坐在案边写着什么,如意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见太傅搁下笔,这才进去。
李净带着汗珠匆匆的赶了过来,远远的就对着李软使眼色,李软看了眼正在屋中帮着磨墨的太女,这才挪了几步到李净跟前,李净说了几句话,李软微微色变。
“我知道了,一会儿就告诉殿下。”
屋中如意正在同钱太傅说话。
“弟子从前不喜欢磨墨,觉得费事费神不说,下手要重而稳,力道要轻而慢,还要平正垂直,水加的多了,不好,加的少了也不好,要是为了水而特意磨出正好的墨,又有可能浪费或者不够……
后来慢慢的写的字多了,反而觉得还是自己磨墨写出来的字要好,直到真正做到用墨不费,比得了金山银山还要开心……”
“现在磨墨多了,觉得它简单顺手,可当初那种反感也还记在心里。
弟子便琢磨磨墨的规律,总结了几条,首先的就是磨墨的人要先站好了,本身站的歪歪斜斜的,肯定磨不出好墨;其次便是好水,若是换了热水或者茶水便出不来想要的好墨;最后则是熟能生巧……”
“联想到太傅从前讲的,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修身,身有所忿,不得其正;有所恐惧,不得其正;有所好乐,不得其正;有所忧患,不得其正。弟子略有感悟。”
“从前弟子畏惧的多,处处受制不说,伤了父皇对我的一片慈爱之心,也令母亲难受苍老,弟子应该感激太傅,如若不是太傅一语惊醒,弟子说不得要尝一尝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遗憾。”
李软站在屋外等了约一刻钟,觉得时间特么的漫长又漫长,想想刚才李净说的事,决定冒点风险——站在门口冲太女挤眉弄眼。
钱太傅抬头的时候,他马上缩回去,单等着太女抬头时能分他一点点眼角余光。
老天保佑,太女看见了。
如意放下墨条,“太傅早些歇息,弟子告退。”
她没有说诸如晚上不要熬夜等等的废话,因为到了太傅这个年纪,作为晚辈说这些有点幼稚了,要是钱太傅现在换成薛?云,她铁定揪着他耳朵吼他去睡。
钱太傅夜晚伏案疾书,不是他不知道夜里费眼,而是他心中烦闷。
抬步到了外面,对一旁的伺候钱太傅的内侍道,“若是太傅还要写字,你再多点几盏灯过去,看着时辰,催他老人家早点歇了。”
说完又转身看了一眼,见钱太傅的笔势已经相对缓了下来,遂放心的带着李软往院子外走去。
出了院子,李软急忙小声说道,“殿下,姜六王子跪在了行宫外头……”
如意感觉太阳穴突突的跳动,压低了嗓音厉声问。
“怎么回事?谁叫他跪的?”姜六王子是客人,还是贵客,不管怎样不应在燕国受到折辱,平日里她虽然不甚热情,可是自问也做到了以礼待之,姜六王子受了什么委屈才能跪到行宫外头?
她停住脚步,闭了闭眼,等着李软的回答,事情出乎意料,她必须先自己沉静下来。
“申时二刻的时候,姜六王子求见,您说不见,奴才便打发人去同他说了,回话的人回来说姜六王子在行宫门口上了马车。
不知为何,那马车却没有走,停在行宫外头的一棵大杨树下面,等到酉时,行宫值守的侍卫说好似看见有人匆匆去了马车那里,然后不久姜六王子就直接出来跪了……”
如意拧眉,“现在过去多长时候了?”
李软口气不停,“约么两刻钟。”
行宫不比皇宫,皇宫周围不得随意闲逛,可行宫周围不是帐篷就是各家各府的别院,人来人往,这两刻钟听起来不长,但是只要有心,能看到的都看到了。
如意只觉得嘴里发苦,打了姜国一场胜仗,姜国却送了个小祖宗过来!
她没有意识到,其实薛?云比姜末黎难伺候多了。
眼见的太女的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明显的傍晚的好心情现在都没有了,李软心中也犯突,忙道。
“李净在外头正好看见了,便同李重一起‘请了六王子暂且在行宫门厅侍卫房稍坐,李重同六王子的小厮阿旺伺候在一旁,李净过来跟奴才说了。”
第七十章好弟弟[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