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很快就传到庆禾帝耳朵里头。
庆禾帝忍不住笑,“才说她聪明,却不明白,这男人,最是无情无义的,朕的太女,哼,哪个不喜欢!”意思就是薛?云见异思迁,喜欢上了如意。
郑大官觉得自己稀里糊涂的,“那薛?云的师兄怎么说薛?云学武是为了报仇,且打听出来的,正是杜姑娘没了的那年,他才正是拜师学武的,这……然则薛?云小时候确实跟杜姑娘相识,若是老奴没有记错,仿佛那年陛下见……的时候,薛公子也跟着的。”
庆禾帝努力回想了一下,“嗯,别说,仿佛还真的是,朕只记得两个小孩子都睡了,她……”面上说着带出“梦幻”般的笑容,“初次见面,就知道喊朕‘爹……”
郑大官只好微笑,因为陛下已经沉浸在回忆中了。
当爹的心情十分复杂,庆禾帝想着想着,突然想到,或许之前如意真的对薛?云只是单纯的喜欢,可被那什么破师兄说破,薛?云是为了给杜卫昭报仇才学武,没准儿如意会更喜欢,尤其是,被一个人这么多年,念念不忘……
庆禾帝觉得自己又要睡不着了。
如意也睡不着,她想的是,如何保全薛端敬一家。
薛端德不是个好鸟,她却不想让薛端敬也被连累了。
她深知,如果真的薛家合家罹难,她跟薛?云绝无可能,若是有一线生机,说不得两人日后还有一线希望,她并不想再喜欢上旁人了。
庆禾帝在发愁,要是处置了薛?云,唯恐闺女心中存下刺,不处置吧,自己心中存刺。
看了如意送上来的折子,也是拿不定主意。
庆禾帝对闺女是个慈父,然而对待逆臣贼子,说句心狠手辣,也不冤枉他。
“哼,愚蠢!”
如意见他将折子啪嗒一下拍到桌案上,知道父皇这是嫌弃那些受了愚弄的大臣,随波逐流,人云亦云不说,被人卖了还在帮着数钱。
见庆禾帝生了气,她却不能火上浇油,只亲手捧了热茶过来,又问一旁的郑大官,“父皇昨夜歇息的可好?有没有劳神?几更歇下的?早上吃的什么?”
郑大官一一的答了。
如意又问庆禾帝,“昨日听靖江侯说父皇吃了李美人献上来的东西,不知父皇可无碍么?”
庆禾帝摇头,拍了她的手道,“朕无事!他贼心不死,朕早已察觉。”
如意忍住心冷,说道,“父皇是天子,自然不惧,儿臣却担惊受怕了好一阵子,昨儿夜里就没怎么睡着,到现在眼睛下面还有黑影儿呢。”
庆禾帝一打量,“放心吧,朕一定给你出了这口气。”接着顿了一下,“朕还以为你今儿十来给他们求情来的!”
如意明知道这是试探,却不能回避,只低声道,“儿臣初跟太傅学习,便晓得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他们是谋逆大罪。”抬头看庆禾帝一眼,见他不动声色,这才又低声说道,“虽说法式大师早就说了今年圣寿不宜办,可昨儿到底是父皇生辰,儿臣只觉得这些人着实可恶!按照律法办了也不冤枉他们,只是可惜了昨儿的好日子……”
庆禾帝深以为然,“确实不开眼啊!”
“万幸父皇早有先见之明,否则京中动荡,又是一场浩劫。”
庆禾帝见她没有说情,这才点头道,“你看这些可该怎么处置呢?”
肉戏来了。
既是张嘴问了这话,那就没有等她说出来再驳了她面子的道理,可是这些话该怎么说,她也是思量了大半夜了。
因此肃了容道,“儿臣经历的事儿少,要是昨儿父皇问儿臣,儿臣也是恨不能诛了他们九族,然而今日儿臣想来,昨日是一时之气堵着,等疏散了,再想这事,却觉得要一个个理顺了,不饶过一个坏人,也不要冤枉了好人就是了……譬如那些愚蠢上了当的,是绝不敢有不臣之心的,这样的人虽然古板愚昧了些,却胜在有几分忠心,再者都是父皇用惯了的老臣,儿臣倒是觉得,该给他们几分体面才好……再者,昨日毕竟是父皇寿日,从重处置了首恶也还罢了,毕竟挑昨日起事是真正可恶,可也有臣工确实是为恭贺圣寿而来,就连户部的薛大人,说起来,他要不是昨日临行前突然腹痛,说不得也真个儿来了……,这样的人,叫人又好气,又好笑,从前儿臣领着户部差事的时候,只觉得他是个能做事的,现如今才明白是父皇的苦心,薛大人不如户部尚书王大人多矣,还是父皇眼光独到,有识人之明。”
第一百一十九章明白[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