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蓝小玉突然想起为什么他会在夜叉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变得如此勃然大怒,为何会在蛊雕道出缘由时也同样的咬牙切齿。
本君能杀它一次,就能杀它第二次。
它,就是九子魔母,女岐。
女岐的三十六灵逃出一劫,妖魔重生便不日可待。
“那蛊雕又是怎么回事?”看起来那东西对女岐很是忠心耿耿言听计从。
“极阴之地的蛊雕,本就是女岐的座驾,”鸟嘴索性一股脑儿全倒腾了出来,“不是冥府不想杀它,而是它不能死,一旦女岐再次出现,它也会跟着逃出生天。”
蓝小玉瞪着眼看那盏小青铜,她突然呵着气僵硬的笑了一下,鸟嘴说的就仿佛一切生杀大权都在这盏灯身上,都在——蓝小玉身上似的。
“别、别开玩笑了。”她颤颤巍巍的说着这几个字,心里却无比的清楚,鸟嘴说的,都是真的。
“我没有必要欺瞒你,蓝小玉,”鸟嘴正色,“告诉你是因为,你必须要明白冥君的所作所为究竟为何,”他说的肯定无比没有一丝的犹豫,鸟嘴按住她的手力道更大,“不要听聿衡的话。”他说。
不要听聿衡的话,不要点燃这盏灯,夜阙君不希望你去做,是他在阻挠聿衡的理由——“一定还有别的办法。”鸟嘴咬牙点着头。
别的办法,找出女岐,杀死女岐吗?
蓝小玉推开了鸟嘴的手:“聿衡这么不依不挠,他也不会放过你们的。”如果那鬼差想要蓝小玉替他点灯,那么阻碍他的绊脚石自然不会留情,“夜阙君根本不愿意与他为敌。”蓝小玉这一点是看的无比分明。
尽管她不知道原因,但夜阙君对聿衡的手下留情是谁都看的出来的。
“那是因为冥君心中对他有愧。”鸟嘴心直口快就道了出来。
蓝小玉一愣。
鱼鳃皱着眉就给了鸟嘴一个“多嘴”的眼神,他叹了口气:“上一任鬼帝就是死于女岐之手。”可是女岐并没有真正的死去,这就像聿衡心里的一个结。
这也许是为什么聿衡那么急于找出女岐的所在,却又痛恨于夜阙君不亲力亲为。
都是因为蓝小玉。
令那鬼神起了动摇之心,更是不想点燃这青铜灯,他还甚至千方百计的要护蓝小玉周全。
“聿衡不会放过你们,他会想办法找出女岐的所在……”蓝小玉低语喃喃。
想当然耳,那家伙连夜阙君也已然不放在眼中,鬼知道他现在满心满脑想的是什么,蓝小玉抬眼看去,也只能见到清辉之下那荧绿之光如海涛颠簸一般的割裂周遭的空气。
聿衡的怒气并没有消减一分,夜阙君越是沉默、越是沉着,他则越是刚烈,越是不依不挠。
“你知道我是为了谁,”聿衡扣下夜阙君方才被他割伤的手臂,“不要拿自己和冥府的数千性命作玩笑!”女岐是何等能耐,当年夜阙君杀它亦是两败俱伤的结局,这一次呢,这鬼神犹豫不决、有所牵挂——这种致命伤更是让聿衡无法放任下去的理由。
夜阙君懒于作答,敛袖反手滑脱他的钳制,折臂于聿衡身前一挡,长发如同织网一般逸过聿衡的身侧,他只嗅到一股夜花之息悄无声息的开在眼间,下一秒,胸口就被那鬼神侧肩一撞,眼见就要连退两步。
聿衡心思亦快如闪电,他顺势把握住夜阙君手中的沉香玉扣毛笔就抽了出来,他不退反蹬腿前迎,带着几分怒意的力道猛烈又莽撞,夜阙君甚没有预料。
因为那家伙还真是不要命的朝着自己勾勒出的金丝银线而来,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夜阙君眼见不妙,立马半退小步,掌心翻花指尖半掐就掐断了横于胸前的丝线。
就听到“哧”的一声,那笔端畅行无阻一般的没入墨色衣袍血肉之中。
“呵”,倒抽口气的人,是聿衡。
殷红的血渍落在水墨衣衫,似乎一下就不见了踪影。
夜阙君竟然任由聿衡刺伤自己,不说聿衡吃惊,就连一旁的鸟嘴和鱼鳃都瞪大了眼,夜阙君明明有能力阻止他,却没有还手。
聿衡的神色从错愕到震惊,接着是油然而生的恼怒和血迹沾染在一起,他深知夜阙君哪里是最容易受伤的,那全是因为蓝小玉——为蓝小玉闯阵、破阵,为蓝小玉杀夜叉、降钦原——他握住毛笔的手力道突然加重,“嗤”的一下刺的更是深:“为那个小姑娘弄得遍体鳞伤还要装出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夜阙君,既然你不要命也没有这个心,这鬼君的位置索性也让出来!”
第323章 妖魔复生[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