桩桩件件叠起来,简直是要了他的老命。平阳侯自己心里清楚得很,萧战敢给他看,肯定不只是这麽一个列清单一样的罪名,而是在各方面都收到了确凿的证据,如今跟他算总账来了。
平阳侯心里叹了一句要命,心里却飞快盘算开哪几个不长眼的对家,竟然在过年的关口整治他,求饶和狡辩的话还没成型,萧战已漫不经心地堵住了他的嘴。
“朕也实在是寒心得很,唉,不如皇兄就去刑部大牢小呆片刻吧,放心,有单间给你,朕也会念及兄弟一场,自然不会先发落了你。”
萧战这手段堪称迅如风雷,却着实让朝廷上下震了几下,淡了几分过年的喜庆,甚至有些凝重起来。
萧战自然是不在意的,他是皇帝,平日里起早贪黑地上朝,稍一偷懒,起居的史官和御史就来挨个骚扰他,每年除了各种祭天祭祖和打猎,他为了国库充盈也很少巡游,看着风光,着实是苦兮兮的。说待遇好,也不过是他在台上,别人在台下。他能多塞一口糕点,而台下人要比他更偷偷摸摸罢了。大过年松口气,平阳侯非惹他,还是弄死的好。
平阳侯这一去不回,可着实是大过年的一个巨大惊喜,比工匠精心制造的烟花可刺激多了。平阳夫人本就在养病,所以没能跟他一起上京,这回倒好,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先平阳侯去了。世子吓得魂飞魄散,整日守着老娘的床榻,半步都不敢走开。老话怎么说来着,越忙越出乱子,众人正焦灼的时候,侍女看管不当,又让小小世子挨了顿烫。
阮语嫣气坏了,也不管自己身体还没养得大好,爬下床来把侍女骂了个狗血淋头。做了母亲之后很多事情她才有所体会和理解,以她的脾性,真是恨不得把那侍女乱棍打死,但还是儿子要紧。世子抽了那么个空挡,就劝她给儿子积阴德也好,不要把那个侍女打死了,赶出去那就是了。阮语嫣勉强点了点头,把她最后那点例银扣了,一分钱都没多给。
冬日的暖阳也不能给人带来一分温度,她躺在床上,还能听见婴儿不时抽泣的声音。孩子是最纯真无邪的,他们饿了会哭,痛了也会哭。幸好发现得及时,只是胳膊肘的一小块肌肤给烫红了,长大以后应该不会留下什么痕迹,平阳侯府有的是最好的伤药。这个男婴倒是取了个大名叫柏舟,小名正好叫舟舟。阮语嫣心里十分疲乏地叹了一口气,竟有些茫然了。
平阳侯府给下了大牢,世子就开始了连轴转的生活,对外要应付过年的礼节,不能露出丝毫落魄的破绽来,对内还要安慰好自己的老娘。妻子能守好儿子,已经是他最大的心愿了。暗地里,还要疏通疏通刑部的人,翻不翻案,这个案子都是要压在年后审,否则冲撞了一整个年头的喜气,这就是大不吉利了。他老爹一把岁数了,总不能让他在大牢里受苦吧?
世子这麽一想,被酒泡坏了的良心勉强恢复了一丁点,冒着泡开始旋转着发疼,决定亲自去大牢里看望一趟老父亲,顺便去探一探诸位大人的话头。
第255章 问罪[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