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助的时候,她也不会是没话找话罢了,太过于安静的时候,她总是会胡思乱想。
背对着花念奴的楼澈之睁开眼睛,眼神复杂,却又很快散去:“大半夜的发什么感慨,快点睡吧。”
花念奴点了点头,想到楼澈之看不见,嘴角又不自觉勾起一个嘲讽的笑来,她侧身看着窗外的月亮,眼里缓缓落下泪来。
身后的楼澈之却缓缓睁开眼,将目光放在花念奴的背影上,许久没有反应。
天一蒙蒙亮,左木就在门外敲门,花念奴一夜都没有睡好,清晨才刚入睡,就被人吵醒,头痛的厉害,是以木着脸起身,浑身充斥着不高兴的气压,刚准备去开门,便被人叫住。
“收拾收拾地上再开门。”楼澈之指着地上的床铺,无奈地道。
花念奴回头,接着眨眨眼,又使劲揉了揉。她惊讶地发现,楼澈之今天居然穿了一套浅紫色衣裙,裙子层层叠叠很是漂亮。
这身衣服花念奴自然是认识的,洛红颜当初为她专门定制了这件裙子,是为了让她在及笄之日穿的,因为很有纪念意义,所以花念奴是将它放在衣橱里珍藏着的。
不用说,昨日收拾行李时,洛红颜她们将这件衣服,一起给收拾来了,楼澈之回府之后,因为处理案件的事情,忙忙乱乱了一天,压根没有想其它事情的时间,自然也不会有空余的时间重新测量身形制作新的衣服。
花念奴目光落在裙子上,眼神中带着惋惜,虽然衣服仍是穿在她自己的身体上,可是她还是觉得不舒服,里面的灵魂换了,再如何说也感觉不是那个味道了。
不过她更惊讶的是,楼澈之居然会穿女装,还穿得丝毫不错。要知道这套她生辰穿的衣裙,并不是普通时候在楼里穿的衣裙一般,随随便便披裹在身上也就罢了,这可是一套正装,从贴身内衣到最外面的紫色罩衣,里面层层叠叠了许多件。
“愣着做甚,还不赶紧收拾,等会儿还要去上早朝。”
花念奴的目光太过于热烈,饶是楼澈之也觉得不自然起来,天知道他今日起来,光研究如何穿衣就耗费了一盏茶的时辰。转过身楼澈之似不经意般低头,仔细检查自己衣裙并没有不对劲的地方,他微舒了口气,声音压低了斥责道。
花念奴不敢再耽搁,慌忙将地上的床铺收拾了起来:“相爷,您刚刚说,今日要去上早朝?”
左木还在外等待,楼澈之散着头发,用眼神示意花念奴为他梳发:“没错。”
花念奴将地上的床铺随意扔到床上,看到这一幕,想到这些刚刚还是放在地上,楼澈之紧皱起眉头,“晚上休息的时候,我的床铺全部换成新的。”
“这是昨天刚刚换的啊?”
花念奴心里有事,没有多加思量,回头不解地道。
“让你换你就照做就是了。”
楼澈之目视着前方,颇不耐烦地道,“还不赶紧过来,难道还要本相自己梳头不成?”
花念奴瞧了楼澈之一眼,回过头看着被自己扔到床上的被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居然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楼澈之平日里最是洁净,他的床铺自然也不许别人乱碰,想到刚刚楼澈之嫌弃的语气,花念奴捏了捏拳头。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花念奴自觉向来有个能屈能伸的性子,所以努力扬起嘴角,“好来,这就过来。”
花念奴手握着玉梳,小心翼翼的模样映在镜子中,让楼澈之皱紧的眉头始终没有放松过。
“做事磨磨蹭蹭的,快点。”
梳头的动作突然一顿,疼痛让楼澈之好不容易放松下去的眉头又重新皱起,花念奴将从玉梳上扯下来的头发扔到一旁,想要做到毁尸灭迹,只不过做贼往往心虚,楼澈之不过侧头看了她一眼,面上的神情如往常般冰冷,花念奴便讨好地笑了笑。
“相爷,奴婢能不去上早朝吗?”
花念奴努力挤出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相爷,奴婢不行的,奴婢真的不行的,只要一想到进宫,奴婢觉得腿脚都发软,站都站不住。”
只要一想到要进宫,面对太后,面对少帝,面对一群平日里很难见到的大官,花念奴觉得自己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她刻意粗喘了几口气,咳嗽了两声,显示自己并没有夸大其词。
“你不去,难道还要我去不成?”
楼澈之回头打量了一下花念奴,冷冷一笑,“既然你用了本相的身体,就要做好所有的事情,不过是个早朝罢了,以后需要你的地方多着呢。”
“还有,从现在开始,你要记住,在人前你才是楼澈之,当朝丞相。”
“进宫门,除了太后和少帝,你不需要跪拜任何人,更不会有人同你搭讪,放心,只要你听我的,不会被人发现端倪的。”
楼澈之看着镜子中连一半都没有完成的盘发,面上没有丝毫表情。
要进宫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