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地过去,脸上的妆容渐渐地清晰了起来,颜已发唇角的笑容越来越大,最后他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天生丽质难自弃,难自弃啊。”
越笑声音越大,最后他瘫倒在椅子上,抬起袖子擦拭去眼角笑出来的眼泪。
“老爷,不好了不好了,有人闯进府里来了。”
外面乱哄哄的,颜已发眼睛直直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上没有了半分表情。
“砰。”
门被从外面踹开,进来的人还未说话,先被里面的场景惊的愣住,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左木跟在楼澈之身边多年,也算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可今日这种场景,他还是第一次见,一个大男人穿着女人的嫁衣,描眉画眼,这样的场景,真是越看越觉得好笑又诡异,可是进来的几人谁都没有笑出声,只因那对镜梳妆的男人缓缓地转过身来,露出一张画着精致戏装的脸来,因为脂粉的覆盖和刻意的打扮,单只看脸,不注意的话,颜已发这个样子,真的有几分像女人。
“来的可真快,比我想象的要早,不过还好,我该准备都已经准备好了,你们看,我这副样子,是不是极美。”
颜已发右手在脸上摸过,妩媚的眼神,女性化的动作,让后来进屋的花念奴不禁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左木也是一脸便秘的神色看着颜已发,唯独楼澈之,仍是一脸的淡然,刚刚进门时的震惊之色已经消失,他早早的恢复了往日高冷的神色。
“美或不美,到了今天,又有什么重要的,毕竟,你想要让他看到你这副模样的那个人,他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不是吗?”
楼澈之的话一针见血,让颜已发整个人的脸色大变,原本带笑的脸僵硬住,他死死地盯着楼澈之,阴冷的神情让周围的人都有些浑身发冷,特别是花念奴,她这几天早朝,和颜已发见过几次面,可以说,她对这个男人的印象还算不错,不拉帮结拜,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身上的气息儒雅,说话文质彬彬,眼里总是带着温和的笑意,几乎身边的每个人都对他评价不错,她从来没有想过。就是这么一个人,居然会勾引常夫人和傅夫人,利用她们两人,杀了各自的丈夫,如果不是傅夫人临死前亲口说出颜已发的名字来,估计任何人也不会想到他的身上来,花念奴如今再回想颜已发曾经温和的模样,身上的冷意越发的厉害,这样心思深沉的一个人,他实在是太过于有心机了,也不知道他曾经所表现出来的那些,究竟是他的本性还是他本身就是如此。
“没错,他死了,是我杀的他,可他该死啊,他曾经对我发过誓,一生一世只会爱我一个人,如果伪誓,就会不得好死。”
颜已发手里握着一支金簪,眼里似怀念又似怨恨,他就那么没有起伏地说着这些话,像是屋里没有其他人,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而已。
“从我懂事的那天开始,我就常常在想,为什么我娘没有把我生成一副女儿身,偏偏给我生了这么一副男儿身女儿心……”
他的母亲,不过是戏园子里地位低微的一个戏子,因为模样生的好,倒也不至于没饭吃,他的爹是个短命鬼,自他有记忆开始,就只有他娘一个人辛苦地养着他,那个时候,他尝尽了人间的酸甜苦辣滋味,为了供他读书,他眼睁睁地看着他娘遭受白眼,只为了让他好好读书出人头地。
为了他娘亲的辛苦,小时候他就暗自发誓,绝对会功成名就,让他娘过上好日子,可无人知道,他自小就知道自己是不一样的,他喜欢娘那些亮晶晶的首饰,喜欢娘那些美丽的戏服,那时候他不懂事,简单地只以为自己喜欢的是唱戏,所以一直缠着娘教他唱戏,娘亲性子柔和,见他喜欢,便也没有责怪,而是耐心地教导他。哪只他天赋极其高,在唱戏上进步很快,台步走的也很是出彩。
娘却从不让他有登台唱戏的想法,她深深地明白,戏子地位低贱,如果想让自己的儿子日后能够有个光彩的人生,必须要靠科举来改变命运,而唱戏的事情若是被外人知道,他的前途也就没有多少机会了,毕竟一个唱戏出身的状元,必然会得到众人的耻笑,戏院的管事见他生的清秀,又是个唱戏的好苗子,几次三番地劝娘让他上台,可是都被他娘给退拒了,就这样,他娘得罪了管事,在戏院的待遇也差了不少。
“我娘她越不希望我唱戏,上天就偏偏和我娘作对,在我十岁那年,我娘病了,病的很严重,只能每日卧床休息,我们压根没有多少积蓄,娘唱戏赚的钱,大多给了戏院的管事,能够分给娘的银子少之又少,更何况我读书需要大笔的银子,很快,我们的银子就花没了,我想要辍学去找活干,可是娘不让,戏院的管事在这时看我娘迟迟不好,又要让我们娘俩搬走了,我没有办法之下,只能瞒着我娘,登台唱了戏。”
颜已发的手摸着金簪,嘴上叹了口气,“可这台上台下,是完全不一样的,我第一次登台,紧张之下,完成的并不算好,可以说很是糟糕,最后还是管事命人上去给我解的围。”
“那时候我只觉得天
疯魔的爱[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