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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9章 最了不起的大人物![1/2页]

十年藏拙,真把我当傀儡昏君啊? 长工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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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清挽抬手,从一旁取来水盏,轻轻为冰蝶递到唇边。
     “先喝水。”
     “伤势才稳,别说太多。”
     冰蝶没有拒绝。
     她低头饮下一口,温水滑入喉间,带着淡淡药味,却出奇的安稳。
     随后,她躺回榻上,闭上眼,轻轻叹了口气:
     “我就知道是他。”
     “他如果真的死了,这世上……也就没谁能救我了。”
     她不再多说。
     卫清挽也没再回应。
     车内重新归于寂静。
     只有香气轻浮,偶尔一阵风卷动车帘,拂过两人的面颊。
     那是一种说不出的默契。
     没有确认。
     没有承认。
     也没有必要的解释。
     因为有些秘密,只需彼此知道。
     便已足够。
     ……
     “夫人。”
     冰蝶忽然再次开口,声音却带着一点困倦。
     “那,他……什么时候再回来呢?夫人与他分开这么久了,刚刚重识就再度分开……”
     卫清挽垂眸。
     她收起了笑。
     沉默良久,她轻轻应了一声:
     “该回来的时候,总会回来的。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冰蝶睫毛轻颤,想了想,终于低声笑了一下。
     “也是。”
     “他若还活着,这世上……就不会有人再想动我们了。”
     车外,有马蹄声隐隐响起,似有小队前行探路。
     阳光越来越明亮,照进车窗,在帘影下斑驳成碎光。
     卫清挽轻轻合上手中茶盏,重新看向冰蝶。
     “再睡一会。”
     “路还长。”
     冰蝶静静地靠在软榻之上,虽说刚醒不久,气色仍虚,但眼神却前所未有地清亮。
     她的目光落在面前茶盏上,目光未动,心却翻涌。
     沉默许久,她忽然轻声开口。
     “夫人。”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那样的?”
     卫清挽微怔,抬眸看她。
     “你是说——”
     冰蝶苦笑着:“当然是说‘他。”
     她语气轻淡,却掩不住眼底那抹波动。
     “我记得咱们小时候,我们还是丫头的时候,他总是最爱赖在老爷的躺椅上晒太阳。”
     “光着脚、打着哈欠,不是逗弄蝉蜕,就是趁我们不备偷酒喝。”
     “说句实话……我曾以为,他这一辈子,也就那样了。”
     她抬起手,指尖在空中轻轻描着。
     “就是个皮得要命的小王爷,没正形,没架子,连剑都懒得练。”
     “可谁知道——”
     她忽而转过头,看着卫清挽,眼中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复杂神色。
     “谁知道,真正到了生死之间,是他,救了我。”
     “是他,以一己之力,击退了付长功。”
     “天机榜第十的高手啊。”
     “可他……只用了三剑。”
     卫清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听着。
     冰蝶轻声叹息,目光中闪着微光:
     “他那时候明明可以不管。”
     “可以不出手。”
     “可他还是出来了。”
     “他根本没告诉我们他还活着,连夫人……您都从未在外人面前提过。”
     “可他一直……都在。”
     “连我都没察觉。”
     她微微闭上眼,长睫在阳光下轻轻颤动,仿佛是落下的一抹羽影。
     “他……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那样的?”
     “从那个流连花柳的纨绔,变成如今,能压得天榜高手无还手之力的人。”
     “从那个笑嘻嘻说‘我懒得管王府的事的小王爷,变成一个能以死布局,引蛇出洞、让诸王乱斗、天机榜动荡……而自己依旧立于暗处的人?”
     她笑了,苦中带敬。
     “说起来都可笑,咱们这些人,一直觉得他是个‘没心没肺、运气好罢了的小王爷。”
     “可到头来,我们谁都没能看透他。”
     “他一直都在看我们。”
     “他看透了所有人。”
     “只是……从未开口罢了。”
     “我们错得有多离谱啊。”
     冰蝶目光有些湿润,却强自压下。
     “如果……我不是经历昨夜那一战,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明白。”
     “原来,我们错过的是……一座山。”
     “不是一块废铁。”
     “不是个流于表面的玩世不恭。”
     “是一个……真正扛得起江山的人。”
     她话音渐低,情绪却如潮水在心中翻涌。
     “他真的变了。”
     “可他也没变。”
     “他仍旧会不声不响地将人护住。”
     “仍旧在最危险的时候出现。”
     “只不过……这一次,他不再笑了。”
     她语调忽而一顿,眼神微微低垂。
     “难以想象,这么多年,他独自隐忍到现在,要受多少质疑、多少冷眼、多少孤立。”
     “什么大尧第一纨绔……配不上夫人……”
     “连我……都默默觉得,他们说得……或许也不算错。”
     “可现在想来,羞愧难当。”
     她说到这里,声音已微微发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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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清挽终于开口。
     她缓缓端起茶盏,为冰蝶换了一盏温水。
     低声道:
     “……有些人,要活得像别人期望的那样,并不难。”
     “难的是,明知会被误解,也依旧要那样走下去。”
     冰蝶眼神一动,片刻沉默。
     “夫人。”
     “您……早就知道了,是吗?”
     卫清挽不语,只是轻轻地勾了勾唇角。
     那一笑之中,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但她的眼中,那一抹被光线映出的波澜,却如一面湖水终于被春风撩起涟漪。
     冰蝶轻轻叹息一声:
     “他是这世上……最寂寞的人。”
     “而您,是最懂他的人。”
     她闭上眼,声音渐轻:
     “他那么孤单,也没人能真正站在他身边。”
     “可是,他毅然决然的走到了现在。从一开始的三党分立,再到如今的五王之乱……”
     “他是我见过——”
     “最了不起的大人物。”
     话落,马车一阵轻晃。
     外头的阳光越发明亮,一缕金光透过帘缝,落在冰蝶的眼睫上,仿佛为那句“最了不起”赋予了某种庄重的印章。
     卫清挽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再说话。
     可她的目光,却缓缓转向了前方——那渐行渐远的天路。
     唇畔轻启,仿佛说了一句极轻极轻的话:
     “是啊……”
     “最了不起。”
     ……
     晋王府。
     朝阳尚未升起,厚重的乌云如墨般压在天幕上,整个王府似乎笼罩在一股无形的阴郁气息之下。
     书房内,炉火温吞,香炉烟细。
     晋王萧晋端坐在梨花木案后,一袭暗金蟒袍,身形如山,气场沉沉,唯独眼神之中有着止不住的烦躁。
     他盯着桌案上的一幅山河图卷,已经足足一个时辰未动。
     可心,早已飞到了数百里外的琼州官道。
     良久,他终于抬头,眸光冷如霜刃。
     “信服。”
     声音平静,却藏着一丝锋利的阴沉。
     门外,一道人影立即踏入,单膝跪地:“属下在。”
     “付长功……有消息了吗?”
     萧晋看向他,语气不带一丝温度。
     信服低头,语气更低:“回王爷,暂时……仍无回报。”
     萧晋目光微动,眼角肌肉轻轻抽搐了一下。
     没有再说话。
     只是摆了摆手:“退下。”
     “是。”
     信服退出后,房中再度恢复安静。
     只有炭火“噼啪”作响,时不时有几片灰烬飞起,化作飞灰。
     萧晋却再难入静。
     他右手在桌案上一点一点地敲着,那是他每当思绪烦乱、强行压制怒火时的惯性动作。
     “都几日了……”
     “那支车队从琼州出发,离开晋州也有这么多日了,付长功早该出手,早该有动静了啊。”
     “就算付长功以一敌众,就算那群人再强,付长功的能力,完成个刺杀任务,还是轻松地啊!”
     “可现在——一丝消息也无。”
     他低语着,目光中有一丝无法掩饰的疑惑与不安。
     “不会出事的。”
     “不会的。”
     “付长功是天机榜第十,除非天榜前十之人联手,否则……没人能拦得住他。”
     他反复说着,仿佛这样就能说服自己,可眉头却越锁越紧。
     ……
     一连数日。
     他每日都要唤信服三次,询问付长功的消息。
     而信服的回答始终如一:
     “无消息。”
     “无消息。”
     “仍未传回。”
     这种空无的回音,如一把钝刀,一点点剐着他的神经。
     他日益烦躁,连王府内伶俐的下人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触了这位主子的逆鳞。
     这天傍晚,他独自倚在书案旁的椅榻上,闭目小憩。
     窗外天色灰沉,乌云压顶,雷声隐隐。
     他终究还是困倦袭来,沉沉睡去。
     可就在入梦未久,一阵急促脚步自长廊尽头奔来!
     “王爷!”
     “王爷——!”
     是信服的声音,带着极为罕见的慌乱!
     萧晋眉头猛地一跳,猛然睁眼,坐直了身子!
     “什么事!”
     他还未起身,房门已被推开,信服满头是汗,跌冲而入,脸色苍白如纸!
     “王爷!……出事了!”
     “说清楚!”
     萧晋厉喝,整个人已经从榻上弹起,双目一凛,气场陡变!
     信服跪伏于地,咬牙,像是吐出最不愿说出口的噩耗:
     “付……付长功,死了!!!”
     轰——!
     一声巨响。
     那是萧晋手中茶盏,直接从手中飞出,砸在青石地面!
     碎裂声震彻书房,茶水四溅,瓷片炸开!
     他整个人,像是被雷霆击中,瞬间僵在原地!
     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
     “你说什么?!”
     “再说一遍!”
     信服浑身颤抖,头埋得极低。
     “探子来报……说那支车队,已脱离晋州地界……”
     “护卫未损,车队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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