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司赋宁微顿,手抚上了宋景珩满是泪痕的脸颊,“刚刚吓坏了吧!”
她眼神中带着溺死人的温柔。
宋景珩心中微暖,靠近司赋宁,轻轻环住她的腰,点了点头。
不过,他怕的不是自己,而是司赋宁受伤。
在刀刃刺进司赋宁脖颈那一刻,他的心仿佛也跟着死了。
安抚好宋景珩和小云祯,司赋宁带着脖颈处包扎的伤口,去见了女帝。
御书房中,女帝可谓是涕泗横流。
穆怀柔和司赋宁两脸平静。
“爱卿!”
“爱卿啊!”
女帝泪眼朦胧地看着司赋宁脖颈处缠绕的纱布,一时间情难自已。
“辛苦你了!”
“朕要好好的赏你!”
女帝的这一句话,成功缓和了穆怀柔的僵硬的脸色。
虽然她看向女帝的目光仍然藏着一抹不屑。
她穆怀柔从平民一步一步爬到了今天这个位置,也见证了女帝的人生经历。
她本以为,小时候经历了大权旁落、外戚专权的傀儡生活,女帝即将通过隐忍,厚积薄发,成为一代明主。
谁想到?
明主没成也就算了,就连一个平凡的君主都没有做到。
软弱、胆小、依赖、多疑、好色……
缺点多得数不尽。
司赋宁已官至太尉,没有再升一步的空间,于是珍禽异兽、稀世珍宝如同流水一般流进了太尉府。
在司赋宁的建议下,女帝本想给穆怀柔加个名誉官职的念头也歇了下来,给穆怀柔赏赐了钱财、升了俸禄。
司赋宁回府之后,另一个惊喜砸到了她的头上。
也许,对她而言,也称不上惊喜。
“你说什么?”
司赋宁皱着眉,脸上的表情不似闻溪所想的那般欣喜若狂。
在司赋宁极具威严的眼神之下,闻溪颤了颤,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大人,我家公子……他有孕了。”
听着从南堂卿贴身小童口中吐出来的事实,司赋宁一时间觉得荒谬至极。
她去了静尘缘。
“闻溪?”
听到了脚步声,正抚摸着小腹的南堂卿出声,脸上的笑意在看到了司赋宁那一刻僵在了脸上。
“溪……妻主!”
南堂卿恍然间,就要说出那个名字,但还好他及时改了过来。
司赋宁却眉头皱的更深,逼问道:“溪什么?溪亭吗?”
南堂卿一怔,他不知所措地看着司赋宁,难道妻主想起来了吗?
“所以你又是谁呢?”
司赋宁冰冷的眼神注视着他,“是胥青瞻口中的胥镜知?还是叶云池?”
司赋宁的话让南堂卿心脏抽痛,所以,溪亭还是没有想起来吗?
“我……”
南堂卿刚开口,便被司赋宁打断了。
“行了,我也不想与你谈论这些,反正日后管你是谁,都与我无关。”
南堂卿顿时如坠冰窖。
“妻主,你……你是要休了我吗?”
他攥住了司赋宁的衣袖,眼泪迅速盈满了眼眶。
他只觉得呼吸都被遏制住,全身上下无处不痛。
司赋宁看着他,“你放心,我不会休了你。”
南堂卿这才松了一口气。
“你怀孕了?”
司赋宁问。
南堂卿想起了自己怀孕的事实,内心忐忑不安,毕竟这个孩子怎么来的,他比谁都清楚。
“妻主……”
南堂卿一次就怀上了,这件事没在司赋宁的意料之中,也怪她当时忘记了给南堂卿送避子汤。
“我若说要拿掉这个孩子,你……”
“不要!”
南堂卿浑身一颤,紧紧地抓住了司赋宁的手,瞬间泪如雨下。
“不要!”
“妻主!”
“不要!”
“我求您了,也是您的孩子,您不能这么残忍!”
“我什么惩罚都愿意受,只求您不要拿掉孩子!”
南堂卿恐慌地跪在了司赋宁的脚边。
司赋宁曾见过很多绝望之人,却没有一人,像南堂卿一般,整个人仿佛都被打碎了。
曾经的骄傲和清高,此刻被他自己狠狠地踩在了脚下,司赋宁毫不怀疑,眼下就算提出再过分的要求,南堂卿都能立刻去做。
南堂卿身体的颤抖很明显,他牙齿都在打颤,随着司赋宁的沉默,他也越来越绝望。
最终,他的手从司赋宁的衣袖上滑落。
他双目失神地跌坐在地上,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小腹,如同疯魔一般嘴里念念有词。
“来人。”
司赋宁从他身上挪开视线。
丫鬟推门进来了。
“大人有何吩咐?”
“让府医过来,准备打胎药。”
司赋宁的话让丫鬟不禁震惊地抬起了头。
“怎么?”
司赋宁的眼神顿时如锋利的刀刃刮过,丫鬟心头一颤。
“是。”
南堂卿听到了司赋宁和丫鬟的对话,他无神的双眼重新聚焦在丫鬟离开的身影上,他开始剧烈地摇头,抬头仰望着司赋宁。
“不要!”
“不要!”
“溪亭!”
“不要!”
南堂卿的话无疑是另一根导火索。
司赋宁蹲了下来,两只素白的手指掐住南堂卿光洁的下巴,暴戾的神色第一次出现在她脸上,“我再警告你一遍,我不是帝溪亭,我只是司赋宁,你听懂了吗?”
南堂卿曾经堆砌着不染尘埃的冰雪的眉间,此刻化作了害怕和痛苦。
他不明白,明明这一世的自己拥有了绝美的容貌,却走向了一条更加绝望的路途。
他有很多话要说,到了嘴边,却只化作一句简单的“不要伤害孩子”。
第一百二十八章 拿掉孩子[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