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龙辇也从御书房出发,前往西门藏锋塔对面的迎风阁。
金丝楠木筑就的迎风阁,依旧保持六十年前的光华与风采。
鎏金牌匾上,两位先帝少年时的署名熠熠生辉。
一左一右,相得益彰。
这座楼阁原本是在五良郡,宣元帝登基后,便命人将迎风阁迁来宫中。
随着迎风阁一起进京的,还有辞幼帝——也就是宣元帝的同胞弟弟。
单听这两位帝号,就知道生前关系并不怎么好,甚至兵戈相向。
如今两位先帝相继驾崩,迎风阁作为两位先帝一生的见证留了下来,俯视着幅员辽阔的江山社稷。
龙辇在迎风阁前停下,令文武百官、侍女太监无比惊讶的是,从龙辇上下来的,不仅是天熙宗,还有虎帅姜承和。
“陛下对虎帅恩宠,可谓是当朝第一人。”
“腰佩三尺剑,立不世威,姜元帅当得起这份殊荣。”
“如此看来,接下来要封姜元帅一字并肩王了。”
党随姜家父子的文武官员面露和色,心下暗暗窃喜偷笑。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他们不是鸡,也不是犬,但却和鸡犬无异。
那些秉性正直的言官与谏臣,自是看不惯姜承和的逾越之举。
右侍郎林月甫从队列中站出来,进言道:“陛下,姜元帅功勋卓著,但毕竟是臣子,不该乘坐龙辇,于礼不合。”
正拾阶而上的年轻皇帝脚步倏停,脸色阴阴的侧过身,斜视着林月甫,怒声呵斥。
“来人,将这个不长眼的老东西打入天牢,择日送去午门斩首。姜元帅乘坐龙辇,那是朕允可同意的,你这个老腐儒,竟然敢质疑朕?”
当即,两名侍卫冲过来,一左一右架着林月甫往下拖去。
林月甫双脚紧扣地面,双腿在地上拖曳出长长的灰痕,嘴里还在疾呼。
“陛下,礼不可废、礼不可废呀!陛下千万小心姜元帅恃宠而骄、功高盖主、君臣不分呀....”
年轻的皇帝被他气得双目激凸,掀起袍摆快步走下台阶,从侍卫腰间抽出刀,刺在林月甫肋下。
他恶狠狠的瞪着口吐鲜血的林月甫,啐声喝道:“老东西,竟敢污蔑国之柱梁,你居心何在?朕知道你们这些文官腐儒见不得武将执权,但边关战事连连,何曾见过你们披甲上阵、为朕分担一二担忧?自即日起,朕要封姜元帅为大柱国。”
众人哗然,惊得一时不知该如何言语。
三十五岁的大柱国?
以姜承和的功勋战绩,封大柱国固然没问题,但未免太年轻了。
在迎风阁前赐封,未免太草率。
可是皇帝说话一言九鼎,又刚杀了右侍郎林月甫立威震慑百官。
台上言官与谏臣也不敢再劝谏,任由礼官记录筹备此事。
只是陛下今日之举,与往常迥然相异,活脱脱变了个人。
一众言官与谏臣面面相觑,愁眉苦脸的摇头不止。
自始至终,姜承和都双手束在腹前,一派悠闲安然姿态,并未因此事触动哪怕一条眉纹。
年轻的皇帝扔下刀,冷峻的脸上立马又露出温和笑脸,快步走上台阶,拉着姜承和的手臂往阁内走去。
“今日天下第一剑之争,爱卿与朕同赏。”
姜承和嘴角微微上扬,颔首笑道:“是,臣遵命。”
饶公公额头冷汗直冒,斜眼望着不远处四位太监抬着的“天下第一剑”牌匾,小心翼翼的上前问道。
“陛下,这天下第一剑的牌匾,要一并送上去吗?”
“牌匾?”
年轻的皇帝眉头一皱,扭过头喝问道:“什么牌匾?”
姜承和也是额眉轻蹙,立即笑道:“陛下难道忘记了,是陛下令饶公公打造的牌匾呢。”
饶公公暗舒口气,生怕陛下忘记这件事而迁怒与他,落得个和右侍郎一样的下场。
今日的皇帝,变化可真是大哩。
年轻的皇帝眉间一挑,笑道:“朕确实忘记了,那就抬上来吧。”
碧云客栈外。
于思秀为洛问书化妆完毕,此时的洛问书,从眉眼到身材,都和苏幕遮别无二致,简直一模一样。
但形似还不行,若是动起手来,难免会露馅。
于思秀问道:“洛公子,苏幕遮的三招剑式你学到多少?”
洛问书神情僵硬,脸上表情丰富了,就会扯动人皮面具,难免会变形。
他嘴巴张得很小,轻声说道:“苏大哥的三招剑式变化莫测,我只学会了一剑。”
于思秀饶有兴趣道:“哦?哪一剑?”
洛问书道:
第33章 飞星赶月[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