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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灯。”
      年轻的皇帝脑袋微侧,对饶公公下令。
      饶公公便带着几名太监小厮,拿着火石等物进了屋,将屋里宫灯一盏盏点亮。
      绕过屏风,看见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无头尸体时,他们心下一悸,却不敢喊出声,只是将目光挪开、看向别处。
      待太监们从屋里退出来,年轻的皇帝再度转身,怒视苏幕遮,复令。
      “所有人在外面等候,姜元帅、饶公公、洛飞绝父子、苏幕遮、饶公公与朕进去,一辨真伪。”
      皇帝的命令,丝毫不出苏幕遮所预料。
      这其中,除了饶公公是无辜被卷进来的。
      洛飞绝、洛问书、苏幕遮,都是该死的人,该消失在屋里的人。
      “是。”
      文武百官沉沉的垂着脑袋,低头候视。
      饶公公心有顾虑,斜觑着苏幕遮,向皇帝试探问道。
      “陛下,此贼人凶险,是否?”
      年轻的皇帝怒目道:“有洛将军与姜元帅护驾,还怕他区区一个江湖人士?”
      饶公公心下顿生疑惑,这绝非皇上日常发令习惯。
      平日里,陛下绝不会以“江湖人士”这种词汇,来称呼平民,更非这种语气。
      但他还是按下心中不解,躬身道:“是。”
      门外,司徒多情将肋下昏迷的许朝忠掼在地上,犹有不爽的撇撇嘴。
      瞧见鱼时慢站在旁边,便向她身边靠了靠,意兴阑珊的感慨。
      “唉,本以为许朝忠很关键,将他拿下,好歹能有反掣姜承和的后手。没想到,这竟成了一步废棋。”
      鱼时慢缓缓抬起下巴,斜睨司徒多情,冷声道:“原来你早就知道?是演戏给我看的?”
      司徒多情嘻嘻一笑:“非也,我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苏幕遮来告诉我,有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希望我能帮忙,还能让我醉卧美人膝。你知道我素来对女人没什么抵抗能力,所以就答应了。”
      鱼时慢道:“你是什么时候认识他的,在他去城隍庙前?”
      司徒多情道:“你又错了。城隍庙那次,是我和他初次相见。或许我与苏幕遮都有着某种相同的脾性,所以一见如故。他既然开口,我又怎么会拒绝呢?”
      鱼时慢道:“屋里被杀的,是谁?”
      司徒多情的笑容变得促狭狡黠:“你猜?如果荣小婉不是为了将此人送进来,耽误离开时机,又怎么会被姜承和抓到并杀害呢?”
      鱼时慢道:“方才我觑见她的伤口,她是自杀的。”
      司徒多情脸色倏然无光,黯淡阴沉:“她是个深情的女人,她能为洛问书甘愿赴死。”
      鱼时慢冷哼:“出卖我的人,没有比自杀更舒服的下场。”
      司徒多情道:“她没有出卖你,她只是说了些实话,做了些她不知缘由的事。她做这一切,只是为洛问书。”
      鱼时慢道:“浪子多情,女子就不该情深。否则,受伤的只会是自己。”
      司徒多情的脸色瞬间僵住,张大嘴巴久久不言。
      恍惚间,他仿佛看见手持葬花剑、笑意盈盈俏眼望着他的红衣女子——长孙无意。
      “呆子,你若是能胜我,我便将这柄葬花剑给你。”
      “你真傻,为何要来越女宫找我?你耗尽家财,只为见我一面,值得吗?”
      “你若是不能学会口吐绣剑,就不能离开越女宫,便会一生被困死在这六尺之地。”
      “师傅,我愿以一死,斩断这段情缘,只求师傅饶他一命、放他离开....”
      想着想着,司徒多情眼角不禁留下两行凄苦的泪水。
      他怔怔出神,哑着嗓子说不出话。
      葬花剑啊葬花剑,葬的到底是谁呢?
      葬了公孙无意,也葬了曾经的少年风流剑客,更葬了无芒剑。
      就为她的临终遗言,司徒多情潜心修炼“口吐绣剑”。
      剑招虽成,斯人却已不见,永不见了。
      司徒多情的声音忽地咽哑,一字一句都填斥中痛苦,他低声道。
      “你说的对,女子本不该情深,浪子自古多情。”
      说完,司徒多情转过身,落寞的离开了。
      他朝着藏锋塔走去,抬头,仰望挂在塔尖飞檐下那柄薄如蝉翼的葬花剑。
      泪,未止。
      心,犹痛。
      “天下最厉害的剑,都不如情这柄剑伤人深。”
      三日后,人们在京城第二青楼雅座中看见司徒多情,他笑容满脸的怀抱三名美娇娘,纵情淫乐。
      藏锋塔下的那柄葬花剑,也在此夜后消失了。
      见说走司徒多情,鱼时慢心中暗舒口气。
      尽管她身边有鬼头刀于津、俊刀客张灵耀等人,可只要司徒多情在这儿,她就不能从容离开。
      她是个绝顶聪明的女人,联手天下第一虎帅姜承和、利用天下第一剑苏幕遮。
      这样的女人,能说她不够聪明吗?
   

第45章 一个笑话[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