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血衣
我挠挠蓬乱的头发，一脸疑惑的说，“没有，我一直睡着呢。”
父亲点点头，没再追问什么，“等会洗把脸该吃晚饭了，你这么睡下去对身体也不好。”
等父亲离开，我偷偷溜到客厅，发现饮水机完好无损，地上没有吐出的秽物，我倒了一杯水尝了一口，根本没有腥味。
又是噩梦么……
不，如果是梦，未免太过真实了些！
我已无法分辨梦境和现实，我害怕不知何时又在床上睁开眼，迷茫的看着一切，朦朦胧胧，浑浑噩噩得像是疯子。
晚饭时，爷爷因为身体不适早睡，墨芸聊着学校里的趣事，要我好好休养身体，早点和她一起上学。
我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象征性的吃了点东西，就回去休息。
我躺在床上，一言不发的望着天花板，满脑子里全是那根被泡得浮肿的断指。
指头上套着银色指环，虽然被烂肉盖住大部分，但我仍然认得，这指环和我母亲手上的一模一样！
那枚指环是父母结婚的时候，托银匠打的，并不是很好看，但格外厚实，在这个年代几乎见不到。
无论是不是噩梦，我都要在今晚证实一下，如果母亲平安无事，就证明一切不过是我的癔想而已……
睡了一整天，晚上倒不那么困，晚上八点半左右，父亲和妹妹都去睡了，客厅空无一人，我悄悄打着手电筒，披上大衣出去。
我目光呆滞的注视着墙上挂钟，等敲响第九下，父亲的房间里传出鼾声时，我这才溜到门口，拿起挂式电话，拨通母亲的号码。
电话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始终没有人接听，当正我拨打第三个电话时，空荡的客厅里竟响起熟悉的来电铃声。
难道父亲把手机忘在客厅了？正当我疑惑的挂断电话时，客厅里的来电铃声也戛然而止。
难道……
我的脑子里产生了不好的念头，为了印证猜测，我拨通母亲的手机，果然，客厅铃声再次响起。
将电话保持拨通状态，我用手电动照着，在沙发底下，柜子里头寻找微弱铃声的来源，因为不敢弄出太大动静，我大概找了接近二十多分钟，终于将声源锁定在冰箱附近。
将耳朵贴在冰箱上，声音果然是从里边传出的，我挨个把冰箱门打开，在最底下的冷冻层里，我找到了正在震动的手机。
手机装在母亲常穿的米色风衣口袋里，我把那件衣服拿出时，上头沾满红褐色冰渣子，沾了点冰渣子，放在鼻端轻嗅，有股腥甜味道，是血！
我吓得把手里衣服甩出几丈远，心脏猛地抽搐，大脑一阵阵眩晕，即将昏倒在地。
即将昏倒时，我发狠咬破指尖，十指连心，疼痛让我清醒许多，我踉跄坐在旁边沙发上，过了好一会儿，总算缓过神来。
母亲……已经被害了，我在山上发现的断腿，以及饮水机内的手指，都是母亲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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