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我不能收！”李石推脱道，“我又不认识几个字，给我也看不懂，还是兄长带在身边有用处。”
花云却笑了，“你我相处多日，可曾见我读过这本书？”
李石想了想，确实没有，他只知道花云读过书，却从不曾见过花云碰过书。
“这书我早已烂熟于心，待我置备了笔墨，重新写下便是了，我既然送给你了，那就不要辜负我的心意。”
再推脱就显得不近人情了，李石只好收下，问道，“不知道兄长这次准备去哪里，小弟也想追随兄长。”
“哎，我暂时还没想到。”花云道，“可能去冀州，也可能去凉州，不过现在说这些都为时过早，能不能活着出城都不一定，你呢，有没有要去的地方？”
“我也没有打算。”李石想了想道，“我以前想去大都，近来听说大都不许流民入内，江南是鱼米之乡，也许能讨个活路吧。”
当夜，两人促膝长谈，花云说大金王朝气数已尽，不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天下还要数十年才能太平，劝李石要把握时机，遇到机会不要错过，也许能成就一番大业。
李石觉得花云挺有意思，当初劝他别投军，现在又劝他把握时机，不过花云这样说自有他的道理。他隐隐猜测，花云可能是想去投军了，可能是赤眉军，可能是黄巾军，总归不会是大金军。
次日一早，花云便收拾行装上路了，说是收拾行装，也不过就是个要饭的破碗。李石晓得他素来行事低调，不愿让人知晓行踪，也没有起来送别。只是想到此去一别山河万里，再见也不知要等到哪年，心里不禁黯然。
泗县是不能待了，李石往南边而去，沿途的兵丁越来越多，他怕被人抓去，故意装作一个跛脚的乞丐，一路乞讨为生，穿州过府，虽说好多次都险些饿死，有时为了点剩菜不得不和狗抢食。好在他的心性也愈发坚强，对于对人的冷眼嘲笑甚至是侮辱，从起先的愤怒，羞愧，到后来的无动于衷，他已经能淡然面对任何事情。
乞讨的两年多，李石观察到了各地不同的风土人情，见到了人性中各种阴暗和高尚的一面，心性愈发坚定。
值得一提的是，他的内功进展很快，若无剧烈的运动，每天吃一顿饭也不会饿，要是吃饱了，能走很远的路不觉得累，可能也正是如此，他才没有成为路边的无名尸骨。
这天到了怀远，晚上风雨甚急，李石无处可去，看见山上有座寺庙，就到庙门下避雨。这时有个沙弥开了门，问道，“听师傅说外面有贵客来了，莫非便是你？”
贵客？瞅瞅自己的破衣褴褛的样子，怎么看都和贵客搭不上边，李石笑道，“师傅真会开玩笑，你见过谁做客这幅打扮的吗？”
“嗯，看着确实不像。”小沙弥双手合十，“不过师傅讲话不会有错，还请施主去内堂叙话。”
第247章 读书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