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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工作。”
      柯景煜叹气,“这么多年了。看来我们年纪真是不轻了。没想到在一起的时间居然能上两位数……唐,阿钟,作为跟我一起这么多年过来的人,别的我也不想多说。现在这种情况,料想以后有硬丈要打,你们去给我做两件事。”
      两人看着他,“什么事?”
      “小唐回去把孩子们照顾好,阿钟帮我请范文哲过来。”
      “好。”
      说完两人要站起来,柯景煜看着阿钟,“亲自去请。提前把该说的都说清楚。愿意过来过来。不愿意过来不强求。来了就说正事,其他废话我一个字也不想听见。”
      阿钟明白,跟小唐一起走了。
      晚上九点,范文哲夫妇跟阿钟一起神色严肃过来。
      他拿了两个公文包,过来的时候柯景煜在睡觉。
      硬朗的眉毛紧紧蹙着,整个人四四方方躺在病床上,虽然换了病号服但也遮不住傲人的岑贵气。
      只是这么岑贵个男人现在突然要倒下了……看的范文哲这么大个块头都不由觉得鼻酸。
      柯景煜似乎有心灵感应。
      本来睡的正香,被人盯着看了几秒,瞬间睁开眼睛。
      看到范文哲,他浅笑一下坐起来,“来了?”
      “嗯。”
      “东西准备好了?”
      “嗯。”
      “好。那,现在开始?”
      范文哲坐下,打开自己公文包,拿出一台笔记本递给柯景煜,自己又打开另外一台。
      柯氏所有的房产地产动产不动产,涉及到股权债务或者投资的东西都在电脑里。
      柯景煜从头到脚浏览一遍,把电脑合上。
      “心里有数了。开始吧,我说你记。”
      范文哲一个字没多说,打开文档,在文档第一排流利敲下遗嘱,两个大字。
      柯景煜说,“我去世以后,名下香山路258到262号的房产归长子柯安宸所有。桐华路南山别墅区的两套房产分别归二女柯安凝和小女柯安安所有。除此之外,本人名下所有房产全部无条件赠送给沈安若女士。”
      “本人在柯氏集团,包括地产公司传媒公司以及名下各种下属其他企业,所持的所有股份,以及江城好口味酿酒厂的全部股份全部无条件赠送给沈安若女士。沈安若女士在二人长子,二女,小女年满十八岁之前负责柯氏集团所有运营管理。有权处理柯氏集团运营管理上的各类事物,但无权转让或出售股份。”
      他说的流利,仿佛早就提前打好了腹稿。
      阿钟跟范文哲听得却是一肚子心酸。
      不到三十岁个傲娇大总裁,突然一本正经交代起后事……人生真的不只是无常两个字可以形容得了的。
      草拟一遍,接下去还有手续要办。范文哲夫妇做了本职工作五味杂陈告辞。
      柯景煜让阿钟也回去休息,“今天的事不许让沈安若知道,不许让除我们几个之外的任何人知道,包括钟阳。半个字都不许透露,记住了吗?”
      阿钟说知道。
      “明天你不用过来。手术方案的事我自己讨论。什么时候需要你过来我打电话给你。”
      “好。”
      “自己路上小心点。开车注意。别心不在焉的。我还没怎么样呢,别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阿钟被他这句话说的扯了扯嘴角,“知道了。”
      “行了。回吧。”
      第二天阿钟没过来,小唐送完了柯安宸第一时间赶过去。到的时候老教授正好带了三个医生在病房跟柯景煜说话。
      一个医生手里拿着做ct的片子,老教授用钢笔严肃的指给柯景煜看,“所以是在这个位置。昨天讨论了半天,结合以前的治疗病例和现在的医学情况,我们制订出了两个治疗方案。一是传统的生物化学治疗。这个你应该有所耳闻。这个治疗手段相比手术来说副作用小,比较保险。但是弊端是见效比较慢,而且有可能反复。”
      柯景煜面无表情盯着自己的片子,没说话。
      老教授继续说,“还有一个治疗方案就是手术。这个比较冒险,而且……我先说,你好好考虑考虑。因为目前发现还算及时,癌细胞比较集中,扩散面积比较小。都在这个位置,你看,只要,”
      他用笔在片子上,柯景煜左腿上面圈了一下,“只要截断这一部分,把感染的部分切除,就能及时遏制癌细胞继续扩散。配合后期理疗,相信治愈的几率还是比较大的。”
      说完,他看柯景煜脸色。发现他整个脸都黑了。
      截断这这一部分?切除?
      柯景煜简直不可置信,沉声说,“什么意思?第二个方案我没听懂,你再通俗的解释一下。”
      老教授拿笔在片子上又比划了几下,为难说,“……通俗点来说就是截肢。癌细胞在这个部分,只有把这部分被感染的骨头全部切掉才能确保以后其他部分不会被……当然了,这是我个人建议。选择生物疗法也是一种途径,不一定非要……”
      柯景煜耳边轰隆隆响,除了心烦之外,其他什么的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截肢。
      时隔多年以后,同样是在这家医院,没想到他又听到了同样的词。
      老天真会跟他开玩笑,九年前出车祸的把这个难题抛给他,被他侥幸躲过去了。
      没想到九年之后还是不依不饶找上门来。
      他是想到了死想到了秃头,想到了形容枯槁想到了英俊不再,但万万没想到需要截肢。
      倒不是因为怕。
      毕竟一个把死都准备好了的人,怎么可能畏惧丢一条腿?
      只是因为现在被人钟爱,所以他在意自己形象罢了。
      少一条腿,用空荡荡的裤管,矮半截的身子和永远无法健步如飞的姿态去见沈安若。
      而且这次是真的,再也站不起来了。
      再也不可能陪她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再也不可能比肩而立给她安全感,再也不可能做她眼里最帅的那个男人,再也不可能用任何自己想要的姿势去拥抱沈安若。
      这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
      一个男人不能接受自己残缺,如果一个女人不能接受自己毁容。
      他实在无法想象,如果余生每天都要拖着一条空荡荡的裤管跟沈安若同进同出,自己这卑微的自尊心要如何承受。
      他觉得还不如直接死了。
      起码就这样全乎的死,自己在她眼里还是伟岸英俊的。
      他不能容忍自己在沈安若眼里变成一个需要可怜的对象。
      死都不能容忍。

第594章 致命打击[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