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杉怔了怔,随即臊红了脸,重新回到座位上。白魅又站起身来,向白崇一施了一礼,道:“该说的话已经说尽了,请宗主定夺便是,不管敌军多么强大,我们必将同仇敌忾,不畏生死,毅然前行。”
白崇一点点头,向其余长老问道:“你们呢?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语气已不似先前,带着些许恳切与请求。白榆看了看众人,才缓缓站起身来道:“我有一言!”
白崇一笑道:“快快讲来。”
白榆说道:“大长老之言,振聋发聩,极大提振了我们的信心,然而要想拒敌千里,还是要讲究战法,依我之见,黑刹所依仗者不过两点。第一个便是三名行者,虽修为高深,但与宗主相差甚远,待他们分开,或是将其穿插隔离,各个击破,便能逐一歼灭。第二个依仗,便是噬灵阵,此一着能够将除了宗主之外的同门尽数打压,如果能够依靠新党之力将其克服,再以白元的战力与他对垒,也不是没有胜算。”
白崇一忽然想起来,宗门陷落之前,白榆、白楸两个曾提过类似的观点,只是不知为何,当初竟没能放在心上,如今悔之晚矣。收拾心情,又将目光转向白楸,问道:“二长老为何一言不发?”
白楸道:“我在想,黑刹若是分兵各地,将魔爪伸遍察燕,我们该如之奈何?再者,眼看着这黑刹要比新党更难对付,新党尚且不能全歼,黑刹神出鬼没,且强者如云,我们还能不能将他彻底驱赶出去呢?”
白崇一不明所以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要放任自流,还是与之共存?”
白楸摇摇头道:“要是那样,必然要‘刮骨疗毒,彻底来一次‘大换血。但愿惠泽想不到这一着,只集中在某一处或几处屯兵。”
白崇一恍然大悟,道:“如此说来,该火速出兵才是,休叫他有喘息之机。”
白楸道:“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该先探明虚实。”
白崇一点点头,叫道:“雨浓、无源,你两个带些弟子,去探一探虚实。”二人领命出去了。白崇一仍是意犹未尽,心里从未像今日这般轻松过。一直以来,他都把自己拉成了一张满弓,箭在弦上,随时待发。如今弓弦松弛,才知道是何等的愉悦。又看向白无双,关切地问道:“你的伤口怎样了?”随即唤道:“抱扑子,你多关注些四长老与七长老的伤势。”抱扑子领命,白无双鼻内一酸,眼眶竟湿润起来,喉头哽咽,半晌说不出话来。
白崇一又问道:“白梅怎样了?”
白无双顿了顿,答道:“师叔已恢复了七八成,眼看就要痊愈了。多谢宗主挂怀。”
白崇一道:“你说说看,该怎样退敌?”
白无双有些受宠若惊,想了想道:“未敢妄议谋略,只知道不管是什么样人,都会有弱点。黑刹之所以将白无疆和那蒙面人招徕进去,就是想要弥补他的不足。”白崇一追问道:“他们的弱点或是不足是什么呢?”
白无双想了想道:“或许是中坚力量不足,也不能尽知,总感觉他们在惠泽与子悠之下,便出现了断层,虽然有意强化了弟子,却仍是没有完全弥补。”看了看白崇一脸色,怯生生地道:“不知说的对与不对,请宗主见谅。”
白无双这番言论是出乎白崇一意料的,没想到这个平日里极度瞧不上的“废物”,竟也有可取之处,于是面色和缓着说道:“所言极是!这般说来,还是要如四长老所言,将他们分割开来,各个击破。”
正商量时,门外有弟子来报:“新党石三求见!”
白崇一忙招呼道:“快请进来。”石三阔步进入殿中,见挤满了人,捡一个空档处站定了,向白崇一施礼问安。白崇一竟恭敬地回了礼,说道:“我们正说你,你便来了。”
石三道:“哦?怎么说我呢?”
白崇一道:“说唯有石三兄弟,才能降得住黑刹的噬灵阵,往后还要多依仗才是。”
石三道:“我修为不济,哪里能担得起这等大任,两下里齐心协力,方有取胜的可能。”听他说这些,白崇一有意要听听他的见解,便问道:“石三兄弟有什么退敌良策吗?”
石三看了看白崇一,又看了看众人,想了想说道:“退敌不可闭门造车,战场形势瞬息万变,且惠泽其人阴险诡诈,往往此刻商定好了对策,下一刻便要从新谋划,所以,这里所言退敌之策,是没有什么用处的,须在战场上摸爬,方能把准脉搏,找对路子。”
白崇一道:“你的意思是,这一仗要打许久吗?”
石三点头道:“这是自然!如今惠泽已将手下弟子按照州县划分千百份,在各地施以暴政,欺压民众,像狗皮膏药似的,紧紧贴在察燕大地上,若想揭开,定是要受些皮肉之苦的。”
石三此言一出,殿上满座皆惊,尤其是白楸,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白崇一忽然陷入一种深深的绝望之中,不可置信地问石三道:“此话当真吗?”
第236章 转变[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