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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安你冷静,不要冲昏头脑。”
      庆安告诫着自己,可双手却仍在不听使唤的抖动。
      脑海里也不断浮现出范宁一步步骗走丹药的过程。
      什么他是国师的弟子。
      什么这颗丹药是半成品,吃了会死人。
      什么丹楼的新丹药你敢尝试吗?
      而自己出于这是自己玉和宫,对方又是被禁卫领着来的缘故,放松了警惕。
      一步步被对方套路,最后把丹药还给了她。
      想到这里,她只觉得浑身被蚂蚁爬一样难受。
      稍稍平静的心,在这一刻再度愤怒起来。
      一把抓起面前的书,狠狠甩飞出去,抓狂道:“范宁!”
      话说范宁,火速赶到宫门口,跟着两个侍卫来到城头上。
      守门的副将问道:“赵大人差事办好了?”
      范宁强装镇定:“已经妥当,现在急需向师傅汇报,还请把我放下去吧。”
      要不是云心岫提醒过,皇宫内不得施展飞剑术,他早就飞走了。
      副将也没跟范宁多寒暄,命人取来箩筐,将范宁缓缓放下去。
      可就在放到一半之际,杏柳带着一群侍女火急火燎的赶到,远远道:“刘将军,不要放他走!”
      “庆安公主有命,把他带回去!”
      耳听是庆安公主的命令,刘将军哪敢迟疑?
      立刻喝道:“把他拉上来,快!”
      几个负责绳索的士兵一愣,一脸迷糊的又开始拉起来。
      范宁脸色一变,这要是让庆安给逮回去,怕是要给她的花花草草们当有机肥料吧?
      好在已经离开宫内,可以使用飞剑术。
      他一个纵身跳出去,便反手拔桃木剑。
      然而却抓了一个空。
      卧槽!
      桃木剑被凶王给毁了。
      范宁吓得心脏一跳,这可有十几米高呢,跳下去不死也要摔断腿。
      好在他灵机一动,把拂尘给给抽了出来,灌输真气后,拂尘涌出十几米的丝线,堪堪够着了地面。
      范宁一把揪着丝线滑了下来。
      然后收起拂尘,头也不回的跑了,几个呼吸就钻进黑暗中没了影。
      杏柳忐忑无比的回去禀告。
      庆安此时已经平静下来。
      这次被骗,有两个原因。
      一是她没见过范宁真容,他们几度交集,要么是隔着屏风,要么是杏柳代为传话,开丹仪式上,她坐在马车里也根本看不到人山人海里的范宁。
      二是她对国师有着盲目的信任,换了云心岫的弟子来,她搭理都欠奉。
      于是,翌日。
      丹楼楼顶。
      她和国师坐在棋盘前对弈。
      才不过六七手,她便失了一?。
      国师乐滋滋道:“公主似乎有心事。”
      他当然是明知故问。
      范宁昨夜喜滋滋的跑回来,带着明月和小师妹连夜卷铺盖跑路,他就知道庆安的丹药被骗走了。
      庆安平静道:“被人骗了点小东西。”
      国师抚须一笑:“那东西可不小。”
      他指了指角落里放着的那口黑丹炉。
      经常来此的庆安岂能不知道这口持续十年在炼丹的丹炉?
      看着明显已经停止炼丹的丹炉,平静的面孔终于再次出现了波澜,瞳孔缩了缩。
      “昨晚落到我那的是姘天丹?”
      姘天丹她是知道的。
      那是一种足可以改写人的命格,号称人间第一丹的灵丹。
      国君都曾亲自来过丹楼,询问此丹,目的显而易见。
      却被国师以机缘天定搪塞过去。
      国师笑意更深了:“姘天丹服用后,假以时日终将会成为三品。”
      “而且,它会自动寻找有缘人。”
      “公主你就是它的有缘人。”
      “可惜呀,它被骗走了。”
      啪——
      庆安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此刻再度乱了,一巴掌拍在了棋盘上。
      她呼吸急促,拳头紧捏。
      范宁骗走的竟然是三品造化,是属于她的大机缘。
      国师却是喜闻乐见,道:“年轻人多上上当也好,就当买教训吧。”
      庆安燃着火星的眼睛瞪向国师。
      “你很高兴?”
      国师抚须笑道:“遇上有趣的事,为何不高兴?”
      有趣是吧?
      庆安忽然怒气一收,道:“对了,忘了告诉国师。”
      “昨晚,范宁是冒充国师弟子去的皇宫。”
      “他有赵人峰的身份令牌,也有他的服饰,这才成功混进皇宫的。”
      “如果追查下来,一个失职的罪责,丹楼是跑不掉的吧?”
      “到时候,户部尚书肯定会借机发难,要求削减丹楼开支的吧?”
      国师笑容凝固了。
      旋即一掌拍在棋盘上,生生将石桌给拍成两半。
      “竖子!”
      明明他昨日都提了醒,让他以道皇司弟子身份去的。
      这狗东西扭个头竟然披着丹楼的皮混进去!
      看着裂成两半的石桌,庆安舒坦了。
      “他现在在哪?”
      国师吹着胡子道:“还能去哪?九成九去道皇司了。”
      道皇司?
      庆安略微一怔,没明白范宁跟道皇司有什么关系。
      国师道:“数日前,云心岫收他为记名弟子了。”
      闻言,庆安立时蹙眉起来。
      “他居然成了这个女人的弟子!”

第一百一十九章 识破[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