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灰,便想着擦一擦,在这本书中意外发现了这幅画。”暮清老实交代。
她本不是喜欢乱动别人东西之人,只是对这本书起了好奇心,这才致使这一切的发生。
榆梅明白她的意思,知道她是无心的,缓缓拾起这张薄纸,视线也投入其中。
暮清一侧头,便发现女人也同她方才一般看画看得十分出神,便道:“殿下看见这底下的字迹了吗?”
榆梅嗯了声,“怎么了?”
“这字写的着实好,”暮清不由赞叹,不过语气又急转:“不过更精妙的,应当是字上头的画。”
“画?”榆梅顿了下,目光触及宣纸,短暂地笑了笑:“无非是副潦草的山水图,有何精妙之处。”
“殿下仔细瞧,有没有瞧见那磐石后头的男人?”她轻声引导。
榆梅自然也瞧见了,像是思量,“看见了,一个…侠客。”
“看似侠客,实则不然。”
“哦?有何高见?”
“侠客,一般当轻衣便行,衣着简致利于行动便可,可这位却衣着不凡,明显身世显赫。”暮清分析。
榆梅静静地盯着画中人,“仅凭衣着,你就能推断他身份不凡,若他只是一个有些金银的草莽呢。”
“不会,”暮清弯起了朱唇,神情中不由透出几分睿智与敏锐,“一个人的善与恶,能通过眼神藏起来,却又会从眼睛中露出来。
画上这位却顾盼神飞,双目桀骜如灼,绝非寻常草莽之辈。”
榆梅收回视线,有些好奇,“你小小年纪,就能通过眼神看人了?”
暮清一愣,没料想到榆梅会这样反问她。
她总不能说自个活了两世,若是连识人的本事都没有,那才不正常。
她回避开女人的探索目光,转而笑道:“这是我兄长教过我的,世人常道眉目传情,便是此意。”
拿楚薄秋做挡箭牌,便是再好不过的理由了。
榆梅不疑有他,提起楚薄秋时神情又凛了些,“他倒对你不错。”
暮清虽然不解榆梅不喜楚薄秋的事情起毕。
但楚薄秋这人,生性凉薄,最厌与人交际,话不投机半句多,有时候毒舌的时候让人恨不得手撕了他。
寻常之辈不讨人喜欢不正常,他不讨人喜欢那就是家常便饭。
明知长公主不喜他,暮清只好转移话题:“说来,这画置于国公府中,又藏在书架之内,想必作画之人,当是国公府之人。”
“为何说是藏?”榆梅来了兴趣,方才小姑娘微微展露的聪慧已让她赞叹,现下她便更好奇,这小姑娘还有什么过人之处。
“这画夹在书册之中,说不定是作画之人马虎,误将画取了出来。”
“不会,”暮清再次否决她的猜测,将置于一旁的《孔雀东南飞》给她看,“若是夹在寻常书中,我信是误放,可在这本书里,只能是藏。”
“就因为这本书,与其他书册不同?”榆梅接过书来细细端倪,也看出来这书架之上,只有这一本书格外不合拍。
“不全然,”暮清轻敲桌案,面容笑吟吟的,“殿下看到纸末端这行字时,能想到什么?”
“你方才已然夸过这字了,难道还想听我再夸一次?”榆梅也笑了。
“这字是好,铁画银钩、力透纸背,”暮清再次扫过瘦金体,“只是这力道看上去,当是一个男人写的。”
榆梅眼神流转,“是有可能。”
暮清摇头,“但事实却不然。”
“这又为何?”
“纸上这一句诗,前面还有半尾没说。”
榆梅照着那行字,沉声道:“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就正是这本孔雀东南飞里的诗。”
暮清直接将全句念了出来:“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这,才是整句诗。
然表面看似是男人写的字,实则是女人着笔,而且,还是写给她心上人
自然,这画上便是女子的心上人,故而她不敢让外人瞧见,才藏进了这本《孔雀东南飞》之中。”
榆梅闻言似是顿了下,“原来是心上人。”
暮清再度发问:“殿下,您瞧着这画上的男人,可觉得熟悉?”
榆梅一顿,不解道:“我为何会觉得熟悉?难道,这画中之人你认识?”
第79章 孔雀东南飞[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