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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碎碗她妈在厨房蒸桂花糕。
      她和她哥围着厨房转,时不时来一句好了没有?”
      她妈冷哼一声,“不是说早吃腻了吗?怎么又缠着我做?”
      严鹏和妹妹对视一眼,不说话,鬼鬼祟祟的笑,他们要拿桂花糕去和隔壁的换烤红薯。
      接近中秋,月圆如饼,还是一张油黄鸡蛋烙饼。
      他俩拿着桂花糕敲响了隔壁的门。
      门并没有锁。
      他俩一进门就看见坐在台阶上的商系舟了,他抱膝望天,孤独的像是树梢上最后一片秋叶,就像天上无根的皎皎明月。
      摇摇欲坠。
      破碎难圆。
      碎碗走过去,并着商系舟坐下。
      忘了问烤红薯的事情。
      但是严鹏并没有忘记。
      “嘿,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回答他的并不是商系舟,而是一声从屋内泻出的喘息,带着痛苦的情欲。
      商系舟将碎碗的脸扭过来,用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碎碗没有挣扎。
      她看见旁边灯火通明的房间,明瓦纸上有一个倒影,“三哥,我爸怎么在你屋里?”她不解的问。
      碎碗看见窗户纸上有一个跪着的男人,他的长辫子垂下来,就像一柄长剑贯穿脖子。
      她什么也没有听到。
      好一会儿。
      只听见商系舟哑得发疼的声音,好艰难的说,“那是我爸。”
      他的鼻息温热的喷在碎碗脸颊上,手指却是冰凉的。
      凉意好像一直从心脏蔓延过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
      里面的声音慢慢消下去了,商系舟松开他的手,“天很晚了,快回去罢。”
      尾字带着淡淡的忧伤。
      秋天的夜晚实在是寒,他的话也如同覆盖着厚厚秋霜。
      严鹏也不懂,但是他不在乎,他只想要烤红薯吃,“我妈说你爸参军去了。”他说。
      商系舟扭头看他。
      目光却没有焦距,涣散无神的飘着,他的话飘着,他的魂儿也飘着,“那是骗你们小孩子的。”
      声音中莫名有些老成。
      他说话的腔调,有时候让人觉得留白太多了。
      总藏着说不出来的悲伤。
      严鹏不高兴了,“你说谁小孩子呢?”
      明明他俩一样大。
      商系舟像是没听见,自顾自的问:“你们来干什么的?”
      严鹏把桂花糕推到他面前,有些别扭的说,“我是来和你换烤红薯的。”
      商系舟轻轻拍了拍碎碗肩膀,声线绷着,又刻意放软,“跟你哥回家去,烤红薯明天我给你送去。”
      碎碗站起来,听话乖乖哦了一声。
      走了两步,又扭头,“三哥,桂花糕留着中秋吃。”严鹏把桂花糕连带盆都塞他怀里了。
      她看见三哥在哭。
      眼泪淌成了河,她以为三哥舍不得给她烤红薯。
      她想,三哥真小气。
      小气又爱哭。
      她哪知道三哥是因为中秋节快到了而哭。
      中秋本是团圆的日子。
      但每年他都是一个人坐着看天,天没个看头,就一个月盘,圆圆的从西滚到东,照亮了别人家的笑声,照不进他院子里来。
重生回到三哥少年时5[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