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rry的脖子，凑过去继续劝说他，“来吧，让我们好好交流一下……我能看得出来，你不开心，小弗朗西斯，你下了球场只开心了那么一会儿，然后就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
他比了个很小很小的手势。
Harry怪异地看了他一眼——他知道Sirius非常敏锐，但是没想到他对自己关注到这个程度，喝了酒仍然不曾忘记。
“你的判断有误。”他的语气变得冷淡了一些，希望这样可以赶走他教父，“如果你把注意力放在比赛上，我相信James可能会先抓住金色飞贼。”
“不不不，我的判断一点错都没有，”Sirius将下巴搁在个头不算高的学弟肩膀上，笑嘻嘻地道，一点也没被打击到，“来嘛，不要再记得那个伤了你心的人了，和我们一起喝一杯，乐一乐，你是才十三岁，没人说十三岁不可以换个新朋友。“
“这种胡说八道的话我不太想听见——”Harry捏住Sirius的手腕，使了个巧劲，将它拿了下来。
Sirius却不愿意离开。他再次揽住他的肩膀，伸手拉扯他嘴角旁边的面颊，就好像这样可以掰扯出一个笑容一样。
“忘了你那个朋友，亲爱的忘了他——”他的语气严肃地好像在郑重宣誓，“然后接纳我，让我和James做你最亲密的朋友，让我们一起分享一切，分享荣耀，没错，我敢说我们甚至愿意发展一个Slytherin的劫道者——然后你就可以忘了那些不愉快——我知道的，你不是真的讨厌我，你敢喝一个恶作剧之王递给你的饮料，会让我掐你的脸——”
Harry沉吟了一下——就好像他真的在思考这个建议一样。但是这个举动很能取悦Sirius。
“不，”他说，“我想我不能接受，Black先生。”
“为什么，”Sirius也不觉得不高兴，他伸手揉着小学弟的脸蛋，就好像他是什么娃娃一样，“因为你还觉得我是个讨厌鬼？”
“因为让我不高兴的那个人无可替代，”Harry学着Sirius刚才的模样，将头凑到Sirius的耳边，轻声说，“虽然以你喝醉的精神，我不知道你酒醒了之后还会不会记得——”
话音刚落，他以一种不符合表情的凶猛，猛地一拳捶到了Sirius的腹部上，后者嗷了一声，真正地后退了好几步。
“——谁也不能让我忘掉那个朋友，并声称取代他收回了拳头，甩了甩手腕，“你比我大，Black先生，所以你更要记住，有些话可以说，哪些不可以说，更不要介入别人之间的私事。”
说完，他不顾Sirius仰面倒在地上发笑，掀开帘子走了出去，对着Regulus耳语了几句后，飞一般地出了这些帐子围起来的空间s脸色发青，站起来，想了想，又一把把和Frank聊天的James拉了出来。
等他们看见帐子后头倒地的Sirius，铁青的脸变成了两张。
“这是——发生了什么？”James的酒都被吓醒了，上前去把Sirius扶了起来。
Regulus没有说话，他的脸色比James可怕多了。
“没什么，没什么——我做了点小提议，而你的小宝贝儿拒绝了它，我们有了一点分歧，”Sirius靠在哥们身上，笑意不减，“看起来他还是不愿意和我做个朋友——别这么看我，我敢说，他是心里有个人，伤了他的心，然后这让他把脾气撒到了我身上。”
“闭嘴吧你，”James低声说，“看看你都干的什么事儿啊，你难道真的爱上了他了吗，这么死不悔改。”
“也许，也许，”Sirius挥舞着手臂道，“我爱他身上的神秘！还有他喜怒无常的拳头！”气得James又给了他后脑勺一下。
看Sirius这样子，就知道他没少干‘好事来冒犯他们的学弟。小弗朗西斯准是生气了才把他捶到地上的。
哗啦。
一杯清水泼到了Sirius的头上，把两个Gryffindor吓了一跳。
“嘿，你干嘛！”James说，“别这么严苛，他只是——喝醉了！”
“你当然可以这么说，被冒犯的不是你最好的朋友s淡淡地说道。
他放下举着银杯的手，冷冷一扫他们，随后不愿意多看一眼，转头就走了。
…………
Harry说不清是什么样的冲动让他如此地——额，冲动。只是他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他是说，继续一个人呆在这个地方。
他调动着姑妈的能力，让自己显得疲惫而略带醉意，随后去找了Lucius，问他能不能早点离开。
Lucius当时挑了挑眉，似乎是在询问这有什么必要。
“我很感谢你们招待的好意，但是家里还有年长的长辈需要我的照料，”Harry笑笑，“再待下去，我怕是只能横着回去了——我不善于拒绝别人递过来的饮料。”
他冲Lucius暗示着自己被灌了酒精，并在注视着对方的同时，不动声色地发动了能力。
【这没什么，介于他年纪尚幼，又并不显赫，提早退场不会引人注目。】
他在Lucius的脑袋里塞入这样的暗示，后者恍惚了一下，似乎有所挣扎，但最后仍然答应了安排回程的马车。
这让Harry松了一口气。
即使他冲动之下做了会被Draco骂的蠢事，但……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堂而皇之地离开了。
…………
噼啪。
几乎在这声音响起来的那一刻起，Draco就猛地掀翻了椅子，转过身来。随后，他与一个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下来的Harry双目对视着，久久地没有任何言语。
几乎在这样的沉默维持三秒钟后，Harry便觉得有些呼吸困难。因为在对视的那一刻起，Draco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对——”他退后了几步，垂着头，“对不起，我是说，转移的时候没注意，也许你更希望一个人——”
他没能退出房间，因为Draco以一种不可估量的速度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臂，比Sirius还要快。
“你为什么总是要跟我道歉！”Draco克制不住地喊道，“又觉得一切是自己的问题吗？就因为这么个小小的降落地点，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
Harry继续沉默了一会儿。就在刚才，他想要见Draco的心异常的热烈，这让他甚至没有换衣服就从山谷转移了过来，但是当Draco终于开口和他说话时，他心里开口说话的勇气又慢慢地降了下来。
“……因为你觉得自己一个人呆着更好？”Harry在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随后又沉默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为什么一开口就是这句话。
他端详着Draco，看着这张几天都没有见过的脸。苍白。没有血色。带着怒意。以及紧盯着自己的双眼，里面映照出一张有着日耳曼人血统的美丽面庞。
他想了想，默不作声地解除了变形，让黑发和绿眼睛重新出现。这有点狡猾，因为他心里知道Draco总是对他原本的模样态度更好一点。
“…………你今天都有什么收获？”
出乎他意料的是，Draco的下一句话是一个较为平和的问句。
“收获？”Harry眨眨眼，然后视线在房间里游荡，他摸了摸鼻子，“嗯……还不错。我——我做了找球手，对抗我父亲和Sirius——我战胜了他们，拿到了金色飞贼——还打了——额，打了我教父——”
他还没完全说完，就听见Draco倒吸一口凉气，双目瞪得老大。
“我不是——”Harry连忙解释，“我不是有意想要出风头，只是James把我介绍给了我祖父母，我——想给他们留个好印象。”
Draco的冷气戛然而止，然后Harry就看见他的脸色莫名沮丧了起来。
“……我——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这没什么。”他干巴巴地说，坐在了床上，然后极其缓慢地拍了拍旁边，“……坐下来说说看。你好久没碰扫帚了——打了你教父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态度Harry很熟悉——就像他们还未吵架时一样。
这是一个信号。一个不错的信号。
Harry心里止不住地快乐起来，他甚至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说真的，这感觉就好像有人往上面倒了一罐气泡水，噼里啪啦地——来得突然，有些刺激，又会使人快乐。
他点点头，一屁股坐下来，缓缓地讲述起他有史以来在魁地奇上最好的一次光辉事迹。
第 315 章 哈利披马甲的日子（七十四）[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