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你那边是什么醉鬼声音？”
被Harry悄悄掏出口袋的双面镜里,Draco一脸‘你在搞什么的表情，“你是被那条狗拉去了什么不干净的地方吗？”
“没有，”Harry小声的道,并使用能力混淆周围人的感官,让他们对这面镜子和他说的话视若无睹，“只是,额，他们请我在三把扫帚吃饭和喝黄油啤酒而已。”
此刻，又一声男人们、大男孩们的嬉闹声沸腾起来，酒馆里的所有人都举起酒杯,说着‘圣诞快乐——，然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同时，在暖烘烘的壁炉的映照中，一些穿着较为传统的巫师开始跳上桌子,手舞足蹈,唱起颇有情调的曲子——Harry还是挺欣赏这些曲目，不过他觉得自己不太能欣赏满是坩埚、蛤蟆眼珠、扫帚等物品的歌词,还有人的魔杖喷出了棉花糖，将茶水变成了酒，或者把别人的脑袋变成了圣诞树的颜色——场面一时间有些杂乱。
不过，虽然如此,Harry得承认,即使今天不是他主动想要出门的，但这里比他想象的有意思。
“梅林的胡子，”Draco面无表情地说,“我看不下去了——不要让我看到你成为一个醉鬼,就这样。”
说着,他挂电话一般关掉了双面镜的通讯，Harry只好把它放回了口袋，并重新拿起杯子，假装自己在品尝热乎乎的黄油啤酒。而没喝几口，Sirius就端着一个大托盘从酒馆柜台后面回来了。
“尝尝这个！”Sirius热情地招呼着他们，而一些在酒馆里喝酒的男巫师们也都起哄一般地凑了过来，“这可是迷人的Ro□□erta的私人珍藏，是她祖母传下来的配方，我去年尝过一次，美味到我的灵魂都要飞走了。”
Harry有些好奇地往托盘里看了一眼，发现那是一大盘泛着金色油光的火腿，以及闻起来就令人食指大动的烤牛肉。
“也就只有Sirius能让她拿出来，”Remus故作秘密地和他咬耳朵道，他知道比起Sirius，这个学弟对他抱有仅次于James的友善，这样做是没问题的，“他总是擅长讨女士们和夫人们的欢心，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品尝Ro□□erta夫人的独家火腿的。”
Harry看了看正冲这假装恼怒的酒馆女主人眉开眼笑的Sirius，抿了抿嘴唇，也笑了笑：“但也不是每一次都会成功的——我觉得，至少麦格教授是不会因为他的甜言蜜语减免他的论文尺寸的。”
Remus咧嘴笑了：“哦，没错，你说得对。”
“你们俩在说什么悄悄话，”Sirius和那些和他熟识的男巫们笑闹几句后，过来拍了拍桌子，“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拿来了它们，尝尝，都尝尝。”
Remus本想帮离得更远的学弟取一些火腿，但他还没开始动作，Sirius就开始动作了——他扒拉出一小部分火腿给自己和Remus，然后将绝大部分火腿片都送到了Harry的盘子里，还给了他一些嫩嫩的烤牛肉。
“尝尝，”Sirius笑眯眯地说，“保证你能把舌头都吞下去。”
Harry张了张嘴，震惊地看着分量颇多的火腿s则挑眉道：“看来，今天，Sirius也不是这里最贵重的客人。”
“哦，月亮脸，你知道的，在我眼里你们俩一样贵重s开玩笑道，“只不过我们要照顾第一次来的人。”
Remus冲他举了举杯：“愿梅林保佑你的……嗯，这个词怎么说来着，公平与热情。”
“我以为当我们说‘尝尝，”Harry艰难地找回Draco说话的那种调调，并把盘子往前面推了推，“是说一两片的分量。您太热情了，Black先生，但要是吃完了这些，我恐怕吃不下晚饭了。”
说完，Harry想了想，为了表明自己不是在作对，他取了一片，塞到嘴里，细细咀嚼。一瞬间，那柔软又甜蜜、鲜美的味道就俘获了他的味觉，让他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真的非常美味。”他真心实意地说。
作为在家里掌握着厨房的那个人，他甚至很想要一份配方——这样的火腿做出来的三明治，他的姐姐和妹妹肯定很喜欢，她们都喜欢甜一点，味道醇厚一点的食物。
“黄油啤酒可能不太搭，”Sirius变魔术一样地从背后给他端来一杯甜甜的果汁，“不太甜，再尝尝。”
Harry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果然，这杯果汁就如Sirius所说，甜度似乎经过了调整，口感清爽，和蜜渍火腿的味道非常搭。
“——您真的有个很有品味的舌头忍不住弯了弯嘴角，用Slytherin的调调说。
Sirius咧嘴一笑，坐在桌边，双手揣在口袋里，轻快地说：“我觉得，你可以用更直白的方式跟我说谢谢。”
Harry能感觉到，这话和他平常的作风不同，他并没有……故作亲热地要求Harry更热情一点，也没有长了刺儿一样指出这句话太不平易近人s仿佛只是他的一个普通朋友，而他说这话只是从一个朋友的立场，开开玩笑，让他不要这么绕弯子，他的语气刚好是一个能让两人都会心一笑的程度。
Harry确实很想说谢谢，不过，他可不敢真的随Sirius的心意，他知道，顺着Sirius会很麻烦。因此，他只能举了举装着黄油啤酒的杯子，冲Sirius微微一笑。
“敬……”Harry歪了歪头，“敬火腿。”
一旁的Remus差点把黄油啤酒喷出来，而Sirius面上笑意更深。
他也和男孩一样，举了举杯子，红酒在他的杯子里晃荡：“没错，敬迷人的Ro□□erta和她迷人的秘制火腿！”
14
“那么，”Ro□□erta夫人在将火腿片拿给Sirius时，曾隐秘地对他眨眨眼，“这其中有什么故事？”
Sirius装作自己没有听懂：“什么什么故事？”
“那个男孩，”女主人擦着暗红色指甲油的手指轻轻点了点一个方向，眼神很亮，“你为他打着伞，护送他进来，还给他你的帽子，我可认识那顶帽子，那是Potter家的孩子送你的礼物。”
“一定不错的帽子，”Sirius没有否认，这个大男孩嬉皮笑脸地靠在柜台上，摊了摊手，“就该出现在需要它的地方。”
“话是这么说，可你从没让你的女孩们戴过，”女主人显然有着不一般的眼力，挑了挑眉，将本来要拿给Sirius的托盘端到一边，示意他说出个一二三“所以，这是你的……？”
同时，她的视线在男孩身上打着转。不得不说，这是个和珠宝一样漂亮的年轻男孩，青涩、精致，深邃的五官看起来有些冷酷，却又有一些古典美的味道。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金加隆，你们可以用那些珠宝装扮他，”Ro□□erta颇有些恶趣味地说，“这孩子看起来很适合那些，然后我认识很不错的画家……噢，他的长相仿佛阿多尼斯的雕像……等他再长大一点，万人迷的称号可就不是你的了，Sirius，女人们乐意为他疯狂。”
Sirius瞥了瞥嘴——有时候你真不能低估结了婚的女人，天知道她们闲着的时候都涉及哪些‘休闲娱乐领域。
“我觉得我们更喜欢用毛皮大衣和毛茸茸的耳罩来装扮他，毕竟天太冷了，而有人叮嘱我照顾好他s伸了几次手，Ro□□erta夫人都坚决不放弃她八卦的态度，他只好耸耸肩：“这说起来有些复杂，James可喜欢他，他看这孩子就好像那是他亲弟弟一样，所以要我照顾好他，不然就要打断我的腿。”
这理由很符合他一贯的作风，女主人终于放过了他，把火腿递给他后就又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其实我也想问，”在走回去之前，Sirius对男人说，“你跟小弗朗西斯到底是什么关系，才让你这么喜欢他？”
男人没有回答他，只是望着那边的男孩，仿佛一尊雕塑。
那眼神之温情，啧。
Sirius不禁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
“你不会是他的父亲什么的吧？还是说，你是想做他父亲的变态？”他故意问道，同时在心里翻滚一些听过的龌龊事情，比如，年长的男人收养年幼的孩子们，将他们当做自己年幼的情人，他们那么老辣，轻易地就能使年轻的孩子坠入情网，依附于他们，不会逃离，“你和他长得不像啊，你像个Black，而不是一个Grindelwald。”
一听到这种胡说八道，男人眼里的温情立刻消失了，他一巴掌朝着Sirius的后脑勺扇了下来，Sirius有了经验，灵活地躲开了第一个巴掌，男人却冷笑着，好像会预言一样站在他躲开的路线上，给了他第二巴掌——他的脸又开始发青了，看起来很想把Sirius的脑汁儿都拧出来，看看那是不是废料的颜色。
“就算你有一个并不纯洁的姓氏，也不要总在脑子里塞一些龌龊的事情，”男人做了几次深呼吸平复怒气，这才对Sirius冷冰冰地道，“这只会让你看谁都像罪犯与变态。也不要试图惹怒我，获得任何信息，就专心做我要你做的——学学James和Lily，这就不会是什么很难的事情。”
听起来他倒是真的对James和Evans很推崇s暗暗想。
男人说完，还推了Sirius的背一把。刚才那么冷硬的男人，接下来说出来的话因为关乎到重视的孩子，又轻柔了起来。
“去吧，”男人说，“带他吃点好的，玩点热闹的，让他开心，让他快乐——但是别让一些酒鬼注意到他，也别给他喝酒。”
男人敲了敲他的脑袋。
“记住，别给他喝酒——我就在你后头，要是被我看到你给他喝酒，我就揍你。”
你已经揍了s腹诽着，但还是打起精神，准备做一个好学长。他将视线投向他们那张桌子，有着淡金色头发的男孩双手捧着杯子，小口喝着黄油啤酒，那张脸被灯光映得发红，眼睛里也亮闪闪的。
他咧嘴笑笑，重新带着托盘朝着桌子走去。
15
“我们二年级的时候就偷偷溜出来过，James非要品尝一次火焰威士忌，我们从那些总缺少金加隆的酒鬼那里拿到了半瓶，他一口灌下去，梅林知道那天我们怎么把他拖回到宿舍的……”
“Sirius，不要说得这么骄傲——”
“有什么关系，我跟你说，弗朗西斯，James那次可是相当好笑——”
在Sirius眉飞色舞的讲述里，Harry觉得，这大概是他认识年轻的Sirius以来，他们所度过的最和平快乐的下午了。
暖烘烘的‘三把扫帚将外面的冰天雪地关在了外头，这屋子比起Hogwarts，或者他家的老宅来说，并不高大宽敞，却被灯光、彩带、榭寄生、星星等装饰得温暖亮堂；而等你抛却冷风，走进来，坐在这里时，酒、黄油、烤肉的味道，以及客人们的聊天声，它们混杂在一起，一下子就能驱赶走你全身的寒意与寂寞。
Sirius虽然把他骗了出来，但是显然，年轻的教父今天得了他父亲的嘱咐，并不打算针对他或者缠着他，Sirius送他有趣的书，送他糖果大礼包，护送他过来，为他撑伞，介绍好吃的酒和火腿给他，告诉他许多酒馆里会发生的好玩事情；Remus呢，也一直温柔地照看他，和他说话，调节着他和Sirius之间暂时还较为生疏的气氛，让他们这一桌在圣诞节被剩下的人看起来其乐融融。
虽然没有Draco陪在旁边，但和Remus坐在一起，而不是和Sirius肩靠肩，这让他一开始就较为放松；Sirius呢，他今天的整个行为本身就是一种古怪的热情，但他奇异地和Harry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他照看Harry，热情洋溢地告诉他怎么在这里找乐子，享受美食，享受饮料，又说了几个有关James在这里的笑话和趣事给Harry——这简直是Harry最想听到的圣诞故事之一了。
哦，最令Harry惊讶的是，他们有志一同的没有提起过虫尾巴，显然他们都知道他讨厌那个人。按理说，虫尾巴是他们最好的朋友之一，但Sirius和Remus都一起避开了单独提起他，为了一个不算最好朋友的学弟，这真的让Harry又惊讶又开心。
他们在今天给予他的这份体贴与照顾令Harry开始思考，怎么样才能回报他们一二。这是圣诞节，如果有人送你礼物，不管什么形式上的，那你就该回礼，对吧？即使已经有猫头鹰带去物质上的，那也是不一样的。
正在他托着下巴思考的时候，酒馆的门又被打开，一群明显上了年纪的巫师笑闹着进来了。他们有的带着乐器，有的带着手提箱，一进来，他们就占据了离壁炉最近的地方，并迎接了一些客人的招呼与口哨声，连Ro□□erta夫人也为他们端上热酒，即使他们还没有人点酒。
“今年还是老一出？”女主人笑盈盈地问。
其中一个老巫师一边从琴盒里拿出小提琴，一边乐呵呵地说：“今年有新剧。”
“噢，那我们拭目以待了。”
Harry饶有兴趣地看了一会儿，问Remus：“这是请来了什么乐队，要演奏圣诞曲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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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2 章 抽奖番外·圣诞愿望（下）（补充结尾）[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