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们紧紧搂着自家孩子,脸上写满忧虑;男人们眉头紧锁,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烟雾缭绕也驱不散心头的阴霾。
孩童们被严令禁止夜间外出,家家户户早早便栓紧了门窗。入夜后,竹溪村陷入一片死寂,连最后几声零星的狗吠也彻底消失,只剩下那铺天盖地、令人心烦意乱的虫鸣,以及一种无声的、沉甸甸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恐惧。
这恐惧,比夏夜的闷热更令人窒息。
在这片恐慌的阴云中心,篾匠阿七叔(林七)的竹楼小院,却显得异乎寻常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阴凉。
他依旧每日坐在廊檐下的竹凳上,佝偻着背,重复着劈篾、编织的活计。
阳光透过茂密的竹叶,在他花白的头发和古铜色、却异常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的动作比往日迟缓了许多,那双布满老茧、曾灵巧翻飞如穿花蝴蝶的手,此刻显得有些僵硬,手指偶尔会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锋利的篾刀好几次差点划破指腹。
“阿七啊,脸色这么难看,蜡黄蜡黄的,眼窝都陷进去了,是不是病了?”路过的张阿婆挎着菜篮,停下脚步,关切地问。
阿七叔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布满血丝,眼神空洞,仿佛蒙着一层薄雾。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极其勉强、甚至有些僵硬的笑容,声音沙哑低沉,如同砂纸摩擦:“没…没事…夏乏…天太热…夜里…睡不踏实…”说完,便又低下头,专注地盯着手中的竹篾,仿佛那上面有解不开的谜题。
只是那专注,更像是一种刻意的逃避。
然而,若有心人靠近他
第3章 家禽消瘦[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