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袋子就往厨房跑,军大衣的衣角扫过雪堆,扬起一阵细碎的雪雾。
伙房里的铁锅刚烧红,高长林就把酱肘子倒进锅里,滋啦一声,油星子溅在瓷砖上,像撒了把金豆子。
老黄在旁边切火腿,刀刃碰到案板的笃笃声,混着窗外的麻雀叫,像支不成调的小曲。我打开酒瓶,酱香混着酒香漫开来,把满屋子的烟火气都染上了醇厚的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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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端上桌时,阳光正好透过窗棂,在红烧鱼身上镀了层金。
酒杯碰到一起,发出叮当的脆响。“我先敬哥俩,” 我举起杯子,酒液在杯壁上挂出细密的痕,“祝咱新的一年,平平安安,顺顺当当!”
老黄的脸红扑扑的,喝了口酒咂咂嘴:“还是家里带的菜香,食堂的冻肉嚼着像木头。” 高长林夹起块肘子,油汁顺着筷子往下滴:“我妈说,吃啥补啥,这肉补力气,今年多干点活。”
三个人笑着碰杯,白酒的辣混着啤酒的苦,在喉咙里烧成一团暖,像揣了个小太阳。
喝到下午一点,酒瓶空了仨,菜盘子见了底。
老黄揉着肚子打饱嗝,嘴里哼起了跑调的《东方红》。
下的水饺是韭菜馅的,咬开时烫得直哈气,韭菜的辛香混着醋的酸,在舌尖上炸开。
收拾碗筷时,高长林的手机响了,是他妈打来的,他捂着嘴小声说:“吃着呢,妈做的肘子真香…… 嗯,您放心。” 挂了电话,他眼圈红了,像被酒气熏的。
回到卧室时,阳光正好落在空调外机上,冰棱滴答滴答往下淌,像在数着时间。
这间屋子我住了快六年,秦总让人装的空调还在嗡嗡转,风里带着点灰尘的味道。电视屏幕上蒙着层薄灰,用手一抹,能留下清晰的指印。
小冰柜里冻着去年的饺子,塑料袋上结着白霜,像裹了层糖。电脑屏幕亮着,桌面是女儿去年发来的照片,她站在天安门广场,背后的国旗红得刺眼。
衣柜里挂着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是老娘生前给我做的,袖口磨出了毛边,却还带着樟脑丸的清苦。
双人床从胶州拉来时,车斗里堆得像座小山,不锈钢碗柜磕掉了块漆,露出银白的内里,倒比新的更耐看。
锅碗瓢盆在柜子里摞着,锅沿的黑垢是常年用的证明,像老树的年轮,藏着日子的秘密。
最打眼的是窗台上那盆蟹脚兰。
深绿的叶片一节节往上蹿,像串碧绿的翡翠,顶端缀着十几朵紫花,花瓣卷着边,真像一只只小灯笼,在阳光下泛着柔光。
这花跟着我走南闯北,在荫岛的七年,它就摆在宿舍的窗台上,台风天用塑料袋裹着才没被吹坏;回到分公司的六年,冬天总担心暖气不够,夜里把它搬到床头。
老娘在世时,总在阳台上给它浇水,说 “这花通人性,你对它好,它就使劲开”。如今花瓣上还沾着点尘土,我用棉签轻轻擦着,指腹触到花瓣的滑腻,像摸到了老娘的手。
花香混着窗外的煤烟味飘进来,心里突然敞亮起来。
原来日子就是这样,那些舍不得的物件,那些放不下的人,都像这蟹脚兰一样,在岁月里扎了根,开成了风景。
所谓牵挂,不过是把思念酿成花,年年岁岁,在寻常日子里,静静绽放。
此时楼外飘着零散的雪花,我便开始写作《春天的雪花》:
春天的雪花
像冬天寄来的信
一封封从天空
无声地飘落
多少次牵挂
多少次叮咛
都装在里面
多少次航班
多少个快递员
为你日夜兼程
而你冰冷的语言
见到我
瞬间融化在心中
无比温暖
《等候》
我不知流星能飞多久
是不是追求
我不知道菊花能开多长
能不能等候
但在这深深的夜晚
想念着那份情感
静静地守候着承诺
希望在梦中相见
我不知流星能飞多久
是不是追求
我不知道菊花能开多长
能不能等候
喜欢。
第246章 岁月里的寻常路[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