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眼前场景的氛围，有点焦灼。
寒眠挑着眉尾心想，显然，他没有共情，他只是在看戏。
他转过头去看旁边那只比他矮了近一个头的小灵魂，她看起来很认真严肃，她在严谨地观察每一个细节。
寒眠问她：“什么是牝牡？什么是香髦？”
明知故问地去分散些她注意力，调节一下沉闷的气氛。
楚茕被打断，转过头便看见寒眠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写着“求知”二字。
她心想，年纪小小的少年果真不经世事，心思还十分单纯，许多不懂。
她解释道：“香髦便是香狸，牝牡即是雌雄。”
寒眠看起来恍然大悟了，勾唇笑了笑：“原来是一只雌雄同体的狸花猫。”
楚茕又心想，近来寒眠经常露出笑容了，看来做好事真的会令他开心。
心理越来越健康，模样才会越来越明媚。
很好，好看。
楚茕转回脑袋，点了点：“倒也可以这么理解。”
寒眠：“那她喜欢男的，还是喜欢女的？”
“这……”
楚茕想到平时很受男同僚们欢迎的揽星，又看着面前这正对着暮涟游刃有余不断撩骚的揽星。
她陷入沉思：“应该……都能接受吧。”
不过书中记载，灵髦此兽一生只爱自己，不会心属他人。
那头，暮涟顿了半晌，最终红着脸朝揽星解释道：“不……不嫌弃。”
她结巴，语气却很笃定，她不会嫌弃任何一个生灵。
揽星眸光一亮：“那你和我做朋友，可好？我没有恶意的，也不会打扰你。”
暮涟犹豫半晌，闷闷道：“随你。”
共情使旁观人体会暮涟的感受，在揽星提出和她做朋友时，她内心滋生出了一丝从未有过的雀跃，那不同于炼出丹来的成就感。
而类似于在喝苦药时，被喂了一颗糖。
……
接下来的事无论如何发展，朝向都是悲剧，很显然的，揽星一开始的目的就不纯。
楚茕不住感慨：“可惜她却是个骗子，你不嫌弃她，要与她做朋友，她却要害你了，果真世间人心难测。”
“……”
这话，给一旁少年听噎着了。
随后他微声道：“有骗人却不害人的骗子，这种也许，可以接受。”
楚茕望向他，目光半是欣赏，半是担忧：“你真善良。”
寒眠：“……”
楚茕又道：“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这个世界上总归是有善意的谎言的。”
楚博士有些心虚地想，比如说在下……就时常不得已而鬼话连篇。
寒眠半信半疑：“真的？”
楚茕郑重地点点头：“嗯！有的人骗人，是出于无私，为心中大义，这便是善意的谎言——”
少年在心中想了想，却发现好像自己搭不上边，一时间心里有些灰暗。
他追问：“倘若为了得到一人，被骗之人可会原谅他。”
“嗯？”楚茕发现寒眠忽然间变得很好奇，不过他向来话少，这会儿能问这么多问题，她还是开心的。
她耐心解释：“这属于精神控制的范畴，是犯法的，不过不乏有不正常的斯德哥尔摩症患者，会喜欢上对她实施精神控制的罪犯。”
系统：我作证，这是真的。
寒眠：“？”
少年没有听懂，但从字里行间中他能察觉，楚茕的立场是反对这种事情的。
——
那日后，揽星与暮涟的关系有所进展，他们经常一同出入万象阁，谈不上言笑晏晏，但总归气氛还算融洽。
暮涟面上对揽星的态度依旧是不冷不热，却在不知不觉已经逐渐打开了心扉，那悄然躺在锦盒中的吃情丹，早就被她忘在一旁。
甚至在她死后蒙了尘。
第108章 不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