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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8章 计中计!汝南王![1/2页]

十年藏拙,真把我当傀儡昏君啊? 长工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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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道,悠远。
     春风自山林拂过,吹动老者青衣微扬。
     秦玉京走得不快,背影却比天更沉。
     三十年一剑。
     他于此地立约,再临此境,本应收一州而还。
     未曾想,竟是空手归去。
     不是无敌。
     而是无敌的剑,未出鞘。
     ……
     弟子们远远跟着,不敢言语。
     秦玉京却未恼,反而难得心静。
     直到前方官道拐角,一抹黑影突兀而立。
     那人一身黑衣,斗笠压面。
     步伐如钉,毫不让路。
     秦玉京停下脚步。
     眉头微挑:“拦我?”
     黑衣人作揖,声音低沉:
     “秦老,属下奉陛下之命,特来相迎。”
     “陛下?”他轻声一哼,“大尧新君?萧宁?!”
     黑衣人恭敬点头:
     “正是陛下。”
     “此次比剑之局,陛下另择他日,再定新约。”
     秦玉京未语,黑衣人继续说道:
     “淮北王已伏诛。”
     “其所立之比剑诏令,皆为伪令,陛下不予承认。”
     “请秦老理解,望您他日亲至大尧,再比三剑。”
     话落,他低头静候,不敢造次。
     这一刻。
     空气中多了几分沉。
     老者负手而立,半晌未发一言。
     周围林风静止。
     鸟雀无声。
     他眼帘微敛,似在思索,又似在品味。
     良久——
     他忽而轻笑一声,嗓音低沉,带着几分年岁打磨的冷冽:
     “好一个萧宁。”
     “好一个……借刀杀人。”
     “隔岸观火。”
     “用我秦某人三十年之威,震民心,立局势。”
     “却在最后一刻,让我收剑而去。将那淮北王,彻底推向地狱。”
     “这一局……”
     他微微摇头,笑中带叹:
     “妙。”
     “真妙。”
     黑衣人拱手,静立不语。
     秦玉京仰头望天。
     日落之下,天色泛红。
     “我这把老骨头,几十年横行天下。”
     “谁人见我,不称一声剑圣?”
     “却不曾想——”
     “有朝一日,也会被人……拿来做一招‘棋。”
     “还是做得这么自然,这么漂亮。”
     “连我自己……都未察觉。”
     他顿了顿,忽然问道:
     “你叫什么?”
     “铁拳。”
     “天机山榜第几?”
     “第二十七。”
     秦玉京点点头,神色意味不明。
     “以你之能,竟愿为他递话传命?”
     “看来……你服他。”
     铁拳沉声答道:
     “陛下胸中有山海,眼中有天下。”
     “属下愿为其驽马。”
     秦玉京笑了。
     “驽马?”
     “那你主子……怕是那驾九州的千里龙驹了。”
     他再次望天,叹息更深。
     “你知道甲子魁首吗?”
     铁拳一怔,旋即点头:
     “神川六十年一魁。”
     “陛下,莫非是这一届的甲子魁首?!”
     秦玉京缓缓闭目,喃喃低语:
     “甲子魁首……正是啊!之前,我还觉得是天机山的推断出错了。”
     “如今一看,此子确实有些能耐啊!”
     “早该想到的。”
     “能让诸葛南投书信。”
     “能让诸多朝臣以命为赌。”
     “能掌握如此多暗线,却藏得深到连我都未察觉。”
     “他若不是甲子魁首,那这世上,便无‘魁首了。”
     他蓦地睁开眼,目光锐利如剑!
     “此子,非池中之物。”
     “将来——必定搅动神川!”
     “而我秦玉京——”
     “竟然成了他棋盘上的一颗棋!妙手,妙手啊。”
     说着,他忽然笑了。
     那笑,不是愤怒,不是嘲讽。
     而是那种经历百战之后,终于遇上一人能下得起棋,接得起势的——快意。
     “去吧。”
     他摆摆手,示意铁拳离去。
     “告诉你家皇帝。”
     “这场局,他赢了。”
     “但秦某人,欠的那三剑,可不是不还的。”
     “改日,再见。”
     “我自会带剑,再赴长亭。”
     铁拳深深一揖,转身离去。
     风再起,林叶微动。
     秦玉京背影一转,缓步前行。
     斜阳照在他肩头,拉出一道极长的影子。
     风从他衣袍穿过。
     那柄沉寂已久的剑,在他背后轻轻作响。
     夜,沉如墨。
     洛陵北市。
     风,从城墙缝隙间悄悄灌入,卷起地上的尘与落叶,在街角徘徊不去。
     偏院之内。
     蜡火微摇,檐角悬灯随风微晃,映出墙上一道高瘦的影子——汝南王萧真。
     他正静静立于窗前。
     窗扉半掩,院中死士早已就位。
     墨染悄然踏入,低声禀道:
     “王爷。”
     “探子来报——”
     “洛陵局势已定。”
     “叛乱平息,淮北王已死。”
     “陛下重新登堂,一锤定音。”
     “南门、北门尚有些许骚乱,但不过是余波翻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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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半日,也将被扫清。”
     汝南王闻言,眉头微拧,却未言语。
     他凝望窗外,眼神仿佛穿透夜色,看向那无尽黑幕之下的帝城四角。
     “……这么快。”
     他缓缓吐出一声轻喃。
     “原以为,最少还能乱三日。”
     “这萧宁……”
     “当真比我想的,还要狠。”
     他转身,步履沉稳,缓缓走回案几前,披上外袍。
     眼神凌厉,语气却平静如水:
     “准备吧。”
     “出城。”
     “我得回汝南。”
     墨染面色微动。
     “现在?”
     “王爷……真的要走?”
     萧真淡然道:
     “不走,等着让他上门请我么?”
     “他虽然没明说。”
     “但我若再留京一日,就是在给他动手的机会。”
     “我汝南王若真成了‘擅离领地的先例。”
     “陛下杀我,百官都得点头称是。”
     “可只要我现在走得干净,足够快、够隐秘。”
     “将来他说我擅入京畿,我便可说——”
     “我从未离境。”
     墨染沉思一瞬,点头:
     “属下明白。”
     “路线早已拟定,隐巷绕行,直通北门荒道。”
     “守门者皆是我们之人,可随时开关。”
     “外有三批暗线,接应出城之后的转移。”
     “且……所有落脚据点,今晚便焚。”
     “从此,王爷来过洛陵的痕迹——”
     “寸寸不留。”
     汝南王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缓缓点头。
     “好。”
     “付长功呢?”
     “等在外巷。”
     “随时可动。”
     “嗯。”
     他负手而立,闭眼一瞬,缓声吐气。
     “走吧。”
     “此局既破——”
     “便退。”
     “来日再聚风云时,天不知鹿死谁手。”
     午夜,北市。
     街巷狭窄,灯火难通。
     一辆无帷马车缓缓驶出巷口,铁轮碾过青石板,发出沉闷的轧响。
     夜风低啸,灯火稀疏,空气中浮动着潮湿的血气与灰烬味道。
     车内,汝南王披着黑裘斗篷,目光凝然。
     墨染低声禀报:
     “再过一炷香,便能抵达北门。”
     “北门值守小队,已替换为我们的人。”
     “届时由偏门出,入外山道,再由清泉渡口脱身。”
     “届时,王爷身份将彻底隐藏。”
     “外界……永不知王爷今夜来过。”
     汝南王未应声。
     他闭目养神,唇角微敛。
     车厢轻轻晃动,伴随着轮轨的低鸣,他的思绪也越发沉静。
     “萧宁……”
     他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
     从神川归来,一步步击破旧权、削夺旧臣、平乱定国。
     原以为这位侄儿尚青涩,却不料——
     如今的帝王,已经敢把整个朝局,当成一场博弈。
     而他汝南王,也不过是被牵进棋盘的一枚——卒。
     但——
     “我,还没输。”
     “只要今日能安然退回汝南。”
     “就还有机会。”
     “只要,我不留下——破绽。”
     车厢外,风声忽紧!
     车夫低声一喝:“驾!”
     马速略提。
     墨染掀帘,望向前方道口。
     那里,是他们布下的清道小队所守街巷。
     她刚要回头通禀,却忽然神色一凛!
     “停车!”
     她低喝出声,车厢瞬间顿住!
     汝南王猛地睁眼!
     “何事?”
     下一刻——
     巷口火光乍现!
     明明还是深夜,可一排火把已自前方横空举起!
     火线成墙,将整条街巷封得死死的!
     紧接着——
     蹄声响动!
     整整数十骑,从两侧高墙后缓缓步出!
     为首者,白衣如雪,青冠高束,神采凛然!
     正是——元无忌!
     其后,香山七子、内卫校尉、禁军亲军尽数在列!
     元无忌于火光之中朗声开口:
     “汝南王爷——陛下令我等,在此恭候多时了。”
     “深夜行于北市暗巷,尚未请命。”
     “此举,可算擅离?”
     “还是——私逃?”
     马车一震。
     萧真掀帘而出,眼神沉如幽潭。
     “元无忌。”
     “你真当你拦得住我?”
     元无忌不答,只笑。
     身后,火光更盛,远方号角隐隐起声。
     元无忌轻拂衣袖,拱手一礼:
     “陛下有令。”
     “汝南王私入京畿,未经诏召,未报身份。”
     “今既局势已平,王爷仍执意潜离。”
     “此乃心虚之举。”
     “今夜,天门不出。”
     “回宫听宣。”
     话音落下。
     整条巷口,铁甲森寒,刃锋如林。
     那片火光,在夜色中仿佛一堵赤红的墙,死死挡在前方。
     风更烈,城更沉。
     汝南王望着那堵火墙,良久未语。
     他眼神缓缓扫过元无忌,再扫向巷外遥远的天际。
     天边,一缕星光缓缓隐没。
     他的背脊,终于,在这一刻微微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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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低垂。
     洛陵北市,一辆无帷马车缓缓驶出偏巷,辚辚铁轮压过青石板,声音闷沉,如钟如鼓。
     车上,没有喧嚣。
     只有静。
     马车之内,汝南王萧真坐于其中,披着乌黑斗篷,双眼低垂。
     对面的墨染静静相陪,目光沉稳,一如既往。
     外头火把摇曳,光影隔着帘幕,映得车厢时明时暗,仿佛天地也在吞吐一口未落的风雨。
     四周,是元无忌亲率的禁军,列阵而行。
     队伍整齐,甲光森寒,沉默无声,却步步封锁,寸步不让。
     城门就在不远处。
     再过两条街——
     他就可以回到汝南,再装作从未踏出一步。
     而他若能退回去,大局未定,他便仍是王。
     ……
     一念之差,生死之分。
     可,就在此刻。
     汝南王忽然睁眼,眉头深皱,眼神锋利如刀。
     “不对。”
     他猛然坐直。
     “这条路线,是我亲自选定。”
     “除了我——只告诉了一个人。”
     “怎么会……暴露?”
     他猛地回忆起整个路线安排。
     那是三段式分流、暗线接应、临时改点,每一环都只交由一人知晓——
第618章 计中计!汝南王![1/2页]